“唉。”洪泰歎口氣低聲道,“哪裡是我的本事,都是托柴老爺子的福。那廄令原本是柴老爺子的手下,而且柴老爺子對他不薄,所以我們平時挺熟。”
“哦,廄令挺義氣。”馬清點著頭。
“什麼義氣啊,他可不知道我帶走這些馬的真實原因。”洪泰的身子在馬背上一搓一搓的。
“那是怎麼回事?”
“我先把馬寄放在他那兒,後來我看見師廣帶著二十多個人進了馬廄帶走了二十多匹馬。我就告訴他說我們有急事,柴大哥會過來辦手續。”洪泰笑著朝馬清伸了伸舌頭,“讓他等柴大哥吧。”
“你們這麼做,不是害了人家嗎。”馬清最恨這種行為。
“馬兄弟,他沒事。”洪泰看出了馬清臉色的變化,“十匹馬看不出來,每年馬廄裡的馬死的,失蹤的也不知道多少呢。”他補充道,“我們兄弟講的就是義氣,絕不會做坑害兄弟的事情。”
馬清突然想起弗拉說過從晉軍軍營裡買馬的事。想不到連張方軍營裡都存在這樣的現象,看來晉軍的腐敗乃是大麵積的。
“嗯。”馬清衝著洪泰一揚頭,“走。”雙腿一磕,大鼻孔以慢快步朝前跑去。
大鼻孔的步子帶動了所有的馬匹,洪泰,麵餅,阿奇,方琦,祖徽等的馬都加快了步伐。
“阿兄,下一步你怎麼打算?”柴淩素低聲問柴明。在馬隊從慢步進入慢跑的馬蹄聲中,柴淩素並沒有提速,她的馬還是走著慢步。
柴明急忙停下抖動的韁繩,他轉過頭看了看柴淩素,又轉過頭看著前麵正在進入慢跑的洪泰,馬清和祖徽等人的背影道:“如果能活著出去,我就要找到關誌。”
“我問的不是這個。”柴淩素瞪了柴明一眼,“我問的是將來。”
“先找到關誌。”柴明轉過身,用開導的語氣道,“小妹,你想想,我二十多個兄弟,你就聽見了關誌的聲音,還有沒有其他人?如果有,其他人會是誰?”
柴淩素朝柴明揮手做了一個不讓他再說的手勢,不耐煩地將臉轉過去。她一雙秀目閉了閉,像月亮一樣的牙齒疲乏地咬了咬嘴唇。
她再轉過頭來時,眼角上掛著兩行淚珠,目光卻變得堅定起來:“阿兄,你多為柴家想想。”
柴明挺了挺身子,疑惑地看著柴淩素。
“我看河間王也撐不了多久了。我背上的這顆人頭,就是你給長沙王的見麵禮。”柴淩素低聲道,“長沙王挾著天子,怎麼都是正統,你多想想前程。”
“嗯。”柴明咬著牙齒,腮幫子一動一動的。
兩名步行的士兵已經各上了一匹馬,馬隊就像一隻鐵犁,翻起一陣塵土朝前跑去。
五裡外的營壘,一座二十裡亭驛站在視線中越來越大。
眼前的二十裡亭驛站坐落在臨晉縣和重泉縣之間的要道上。這裡臨著洛水,往北是蒲城,往西南是蓮芍和下邽,往東是臨晉。
平時這裡聚集著不少往各地傳遞文書的驛使和商旅。商旅的存在也吸引了附近的農夫,漸漸地在驛站內外形成了交易的市場,也帶動這座驛站成了一座小城。小城形似城牆,隻是它夯土圍牆的牆高隻有普通城牆的一半,四個角還有烽火台。
和城牆一樣,驛站外也有一條兩丈寬,一丈深的塹壕。隻是沒有拒馬和蒺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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