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和阿七兩人足矣。不過,柴明兄妹要跟著你們。”馬清道。
皇甫商歪著嘴巴吹了吹他的卷胡子:“小屯長,你隻有一條命。有膽識固然好,命沒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皇甫將軍,我也怕死。”馬清衝皇甫商笑著說。
祖逖瞥了馬清一眼,轉過臉去問長史:“我們還有多少人?”
“八千一百三十五人,其中還有三百一十一名傷兵。”長史答道,“有一百二十名是重傷。”
“給五百人吧。”祖徽看著祖逖,語氣中有一種不容討價還價的味道。
祖逖瞪著祖徽。祖徽迎著祖逖的眼光。
祖逖收回目光,身子朝後一仰對馬清道:“就給你五百。張方的首級是要給長沙王殿下的。所以柴氏兄妹還是跟著你。”他又想了想,對司馬道,“孔司馬,看看哪些屯隊沒有屯長,或者屯長受傷又無法指揮的,從這些屯隊中挑選士兵給馬清。”
“諾。”司馬道。
“馬清謝過祖大人。”馬清朝祖逖拱手,心裡一陣高興。他剛才說不想要兵隻是一句賭氣的話而已。
“我也往東去。”祖徽又對祖逖道。
皇甫商的黑眼珠子朝著祖徽和馬清轉,好像要搞明白兩人的關係。長史和司馬相互對視一眼。
“你?”祖逖瞪著眼睛。
“大娘子,你就跟著大部隊走。說實在的,我這裡確實不安全。”馬清道。
祖徽並不答馬清的話,她隻是看著祖逖:“我是來為阿十報仇的。都看到殺阿十的人了,我還能放過他?”
“大娘子,當年在老將軍麾下,你也是一軍的主將,見過了屍山血海,現在怎麼為了一個人較真呢。”皇甫商臉朝著祖徽,黑眼珠子卻瞄了馬清一眼。
“我當年是為阿父打仗,現在可不是。”她朝著皇甫商斜睨一眼,“我沒拿朝廷俸祿,我隻為祖家。”
“不要胡說。”祖逖衝祖徽一揮手,轉頭對皇甫商揚頭道,“不要管她,讓她去。”
皇甫商看了看祖逖,尷尬地搖了搖頭。
“報。”門外一個低沉的聲音。
“進來。”祖逖抬頭喊。
一名高個子,腰間挎刀,披兩檔甲的都尉進來。他朝祖逖和皇甫商拱手道:“主簿,將軍,望樓哨兵報告,對麵軍營似有撤退跡象。”
祖徽轉頭用疑惑的眼光看著馬清。馬清也感疑惑,他朝祖徽搖了搖頭。
祖逖一手放在案桌上,身子前傾道,“怎麼回事?”
“營帳內的旗幟參差不齊,有的立著,有的傾斜著,還有的在往下倒。”都尉道,“營牆上的士兵也都撤了。”
祖逖用手摸了摸下巴,朝祖徽和馬清看了一眼。祖徽朝他搖搖頭。他指著都尉道:“你親自帶一個屯隊過去看看。注意安全。”
“諾。”都尉轉身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