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靈如果不出現,隔著畫布怨念之物無法起效,而惡靈一旦入侵,兩個人恐怕都會在瞬間死亡。
幸好鎮魂鈴可以稍許遲滯他的攻擊,隻要一兩秒,就已經足夠。
顧離再次睜開眼,房間的躁動已經平複,那股壓迫感也已經完全消失!
與此同時,房間裡那些搖搖欲墜的畫框也已經全部複原,上麵的畫布平複如初,一切都好像平靜得什麼也沒有發生。
不過,現在還沒有到放鬆警惕的時刻,在安慕然震驚的注視之下,顧離打開了房門,那扇門扉瞬間又重新垂了下去。
縱身一躍,顧離跳了下去,落在了一樓的地板上。果然,那條木製長椅依然矗立在房間內,長椅的正中間坐著一個被血漬汙染的紙張糊住臉的中年男子。
他穿著灰色的...灰色的中山裝?
不過,並不是很修身,極度的扭曲感,讓這身灰色的衣裝看起來像是壽衣...
而那臉上的紙仿佛沾染了看不見的火焰,正在飛速地”燃燒“著,看起來最後會化為飄散在空中的灰燼。
”爬上去,看看那個櫃子裡究竟有什麼,那絕對是關乎我們存活的重要線索!”看著安慕然,顧離嘶啞地吼著,隨即又從染血的筆記本上撕下了一張紙,用沾滿血的右手繼續在上麵寫著血字指示。
絕對不能讓這個惡靈再次恢複行動能力,哪怕用儘所有紙張也必須讓它繼續坐在木製長椅上!
如果它露出麵容,哪怕是一瞬間,兩個人,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或者,就算是死,也要探查出所有的線索,在徹底失去生氣之前,把信息傳遞給千代屋的執行者。
“放心,我能控製住這個惡靈一段時間!”顧離的眼睛裡布滿了血絲,猙獰如同地獄惡魔的臉,朝向了那間臥室向下垂下的門裡,向著安慕然繼續喊道。
安慕然點點頭,雖然她現在也是渾身疼痛不已,但是,她也很明白,那張筆記本的紙頁,並不能控製惡靈很長時間,顧離既然拚著和惡靈短兵相接,也不帶著她逃走,就是為了獲得衣櫃裡的寶貴線索。
而現在,是千載難逢的良機,也是顧離拚死給她創造出的機會!
然而,剛才與畫框裡即將侵入的惡靈角力,再之前攀爬到那個衣櫃門處好不容易拉開了縫隙,幾乎把這位女偵探的體力耗儘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有能力再次攀爬上高處,並跳躍到衣櫃門那裡,甚至利用自己的核心發力,強行拉開衣櫃門。
在這種生死一念之間的時刻,安慕然決定動用她作為一個"調查人士"的最後底牌,她沒有怨念之物,但也有自己的手段!
那是在她進入深藍湖度假區之前,在調查過程中陷入死地的時候,預備著用來搏命之物。
畢竟,“偵探”也算是一個特殊的職業,難免會遇到一些危險的人物。
而這些手段,就是為了應對這樣的危險時刻。
“雖然和想象之中有點偏差,但是……好像管不了那麼多了……”
喃喃自語了一句,安慕然看著自己手裡的東西:一支袖珍型號的注射針,一個裝著透明液體的安瓿瓶,以及一支像小訂書機一樣的微型注射器。
注射針類似馬克筆,有著橙黃色的筆後蓋,白色的“筆杆”,以及黑色的筆頭,上麵用英文標注著使用說明,以及“ad”字樣。
adrenaine,腎上腺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