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外,醫生向警方講著應水根的情況:“命是保住,但是聲帶被破壞了……”
“就是變啞巴了。”鐘葵冷冷說道。
“沒錯。”醫生回答。
“那怎麼審訊?”齊飛一聽急了。
“腦子沒壞就行。”鐘葵說道,“不說話可以寫字,給他準備這個紙筆不就好了。”
鐘葵的這個話是這麼個道理,就是大家聽起來總歸覺得怪怪的,她救了他的命,卻對他這麼無情。
齊飛看著躺在病床上身上插著管子的應水根,喃喃著:“太諷刺了,一個江湖騙子,結果自己變成了啞巴。”
應水根並不知道自己啞了,當他看到鐘葵的時候,從嗓子底發出了幾聲乾澀的氣音,仿佛要說著什麼,卻一個成型的語調都發不出來。
“我知道你想感謝我,不需要,要謝,就謝謝那個讓你找我救命的人。”鐘葵悠悠說著。
齊飛在她耳邊悄聲說:“他可不知道你是為了救他,說不定在怪你咧。”
鐘葵瞥了他一眼,傲嬌道:“要你多嘴。”
他們對麵,躺在病床上的應水根嘗試了幾次,都說不出話,驚恐地意識到自己不能說話了,他伸手摸到了脖子上還插著的輔助呼吸的管子,發出了近乎哀嚎的聲音。
“沒錯,你啞了。”鐘葵無情地告訴了他真相,“字總會寫吧。”
隨著鐘葵的話,齊飛已經把紙和筆交到了應水根的手中。
齊飛給應水根看了一眼自己的證件,說道:“你在網上發消息說自己沒有殺人,但是,我們在現場發現了你的腳印,也找到了渡頭你離開江汀島的監控錄像,我們警方辦案是講證據的,你有重大的犯罪嫌疑。”
應水根聽了立刻搖頭,他一動,插在身上的管子都被牽動,發出可怕的響聲,護士急得趕忙按住了他。
他焦急忙慌地拿著筆顫抖著手在紙上寫下了幾個字:“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凶手是誰?”齊飛問。
應水根點了點頭。
“那麼讓你找我的人呢?”鐘葵沉聲問著。
應水根立刻在上麵寫了轉過來給他們看。
上麵隻寫了一個字——“神。”
“笑話,你說神讓你來找我的?”鐘葵冷笑一聲,“這個世界上沒有神,你最好說實話。”
齊飛看向鐘葵,回想著他第一次見到她的那天,那徹頭徹尾的神婆的樣子,彼時的他何曾想到有一天,“這個世界上沒有神”這句話會從鐘葵口中說出。
在他們麵前,應水根圓睜著眼睛,是真的相信神的存在。
他混亂地做著手勢,嗓子底發出著沒有人聽得懂的聲音。
看著沒人聽懂,應水根在本子上寫了很久,終於寫完了給他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