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紙上寫的,在齊飛看來還是一派胡言。
“我見過神,隻要我和神交換,他就能滿足我任何請求。”說著他指了指鐘葵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這手勢,鐘葵看懂了:“你想說,他讓你用自己的聲音做交換,保住了你的命?”
應水根忙不迭地點頭。
“哼,前四個字不枉我把你救回來,既然見過,就應該知道他長什麼樣吧?”鐘葵問得很冷靜,但總覺得這冷靜中蘊含著滿滿的殺氣。
然而,應水根的話讓她失望了,因為上麵隻寫了兩個字:“麵具”。
齊飛見了不甘心,立刻問:“戴了麵具不要緊,性彆,身高,胖瘦?把你能想到的都寫下來!”
應水根似乎在努力地回想,手中的筆寫寫停停,不一會兒又全部劃掉了,隻寫了一句話。
他放下了手中的筆,做了一個齊飛最害怕的動作。
應水根抬起手,指向了齊飛,紙上隻寫了一句話:“和你一樣。”
如果是從前,齊飛隻會覺得是無稽之談。
然後有了在雲深秘境和鐘瀟雨的對峙,齊飛看到應水根的回答,隻覺得渾身發冷,那種不知道從何處襲來的寒意席卷了他的全身。
應水根是唯一見過這個怪物的人,而他現在確認這個人除了臉,其餘特征和齊飛很像。這不得不讓人心底升起一陣寒意。
正當齊飛在震驚當中的時候,應水根又在紙上寫下了一行字。
“聲音也很像。”應水根自己寫完,意識到了什麼,疑惑之後是敬畏,仿佛齊飛就是他所崇拜的神。
齊飛不屑地說:“不用看了,我從來沒有見過你,在你家出事之前我也沒有去過江汀島。”
但是應水根立刻寫下四個字:“神在南陵。”
“南陵?”齊飛脫口而出,這個地方是楠城最有名的古跡,是一座千年皇陵,因為隻留下殘缺的碑文,始終沒法考證墓主人的身份,傳說是一位被周昭帝錯殺的一位皇子,為了贖罪修了這座無名皇陵厚葬了皇子。
齊飛會在意南陵是因為這是他童年最常去的地方。
他的家就在南陵附近,他依稀記得小的時候,媽媽會帶著他去南陵那些古跡下玩耍,那時候他太小了,很多記憶早已經模糊,依稀記得有玩伴、有母親的陪伴,玩著彈珠,總之是人生中最快樂時光。
齊飛的恍神沒有逃過鐘葵的眼睛,隻不過,她隻是意味深長地看著他出神的樣子,並沒有說什麼。
從醫院出來,齊飛堅持要把鐘葵送去桂月公寓。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放心,那個怪物如果要殺了我,早就動手了,你還是擔心自己吧。”鐘葵並不領情。
“他為什麼不殺我?”齊飛開著車,問出了縈繞在心頭的疑問,那些鐘葵曾經告訴他,關於他的特殊,在各種事件的驗證下,讓齊飛漸漸意識到這件事的吊詭,“你說過,他會殺了每一個你關心的人。”
“我也想知道,我能在你身上感受到那種特殊的氣息,但你沒有他身上那種戾氣,我想,你們應該不是同一個人。”鐘葵認真地分析著。
齊飛一聽急了:“當然不是!無論你們怎麼說,我很清楚,無論是我媽遇害的時候,還是,你家出事,又或者這次應水根家的慘案,我都不可能在現場,就算我的記憶會出錯,我身邊的同學、同事總不可能集體撒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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