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一間略顯陰暗的房間裡,一個中年男子環顧四周,發現沒人注意他後,悄然走進了這間屋子。
這個中年男子很有一些奇怪的感覺,即便他走在大街上你的注意力也不會放在他的身上。
就像是一滴雨水落在了湖泊之中那樣不起眼。
普通的身高,普通的身材,更為普通的衣著打扮,平日裡和人打招呼的時候也最多隻是點點頭,再加上大多數的時候都低著頭,真的是更讓你難以發現。
而在羅家大院裡,即便是有人發現也不會說什麼。
如果是在前清時候,羅家也出過四品大員,福澤親人是在所難免的,可是現在羅家早就落寞了。
院子裡大大小小二三十戶,很多人都自顧不暇,甚至還依仗羅小會幫忙,更是不會對這件事說三道四。
而中年男子走進屋子裡,看著魏子怡和魏鵬,平靜的臉上浮現了一絲微笑,這微笑主要是對著魏鵬的。
魏鵬憨憨的坐在椅子上,表情格外的沮喪,臉頰上帶著幾滴淚水,可憐兮兮的說道,
“爹,冰化了,我特意給你留的。”
“是嗎,我的乖兒子真好。”
不過轉瞬間,這中年男子臉色就變了一下,不過馬上就恢複了正常,
“大鵬,你這冰棍哪來的啊。”
魏鵬還是那副樣子,憨憨的說道,
“爹,我看有賣冰棍的就買了,我自己有錢。對吧娘。”
床上躺著一名女子,不到四十歲的年紀,身材格外的消瘦,但仔細看去底子不錯,即便如此還是能看出當初清秀的樣子。
“陳哥,一個老太太,平日裡總出現,應該沒事的,這天太熱了,兒子很難受。”
的確如此,魏鵬的體質也很是特殊,不怕冷怕熱,而這間房在院子裡的門是關死的,陳哥也不讓他們總是出去,接水都有些麻煩。
陳哥沒說話,眼神裡的陰冷一閃即逝,如果不是看魏鵬有大用處,他才不會留著這娘倆。
兒子媳婦而已,他又不是沒有。
剛坐下他就猶豫了,這麼多年之所以能活到現在就是因為謹慎,
“你們看著那老太太去哪了。”
魏鵬一直盯著化掉的冰棍,他根本沒聽到他爹在說什麼,魏子怡想了一下,指了指南邊,
“那大嬸挺愛說話的,聽她的意思就是冰棍賣光了,她要回家,奔南邊去了。”
南邊?不好!
“馬上走。”
“大鵬,背著你娘,什麼也不要收拾了。”
魏鵬還是沒聽見,他的心思一直在冰棍上,他爹無奈之下隻能推了他一把,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
魏子怡還想說不會吧,這才到了幾天又得搬家,可看到陳哥那陰狠冰冷的眼神,她閉上了嘴。
魏鵬還是很聽話的,一把就將他娘背在身上,一手還拎起了自己的大錘子。
陳哥知道現在每一分鐘都很關鍵,可惜的看了眼床下,但眼下真的來不及了。
魏鵬的力氣大的誇張,他娘怎麼說也有七八十斤,可對魏鵬的影響一點都沒有。
三人急衝衝的離開。
陳哥臨行前還是在屋子裡和門口處灑了一些東西,他知道科院那邊有狗,這也是有備無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