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書上的步驟,一步步反應提純,最粗糙的,治療結核病的藥就做好了。
這會兒感染最多的除了肝病就是結核病,傳染,還難以根治。
結核病能治,但是對症藥很難買,不是貴,是買不到。
藥店裡隻要八毛錢一盒,但是每次去都是沒貨。
何天這些天在黑市問過,結核病特效藥已經賣到三塊錢一顆。
做好了藥,何天開始在黑市尋摸買主。
雖然她有這門技術,但是她太弱小,要是暴露出來,那就是個能下金蛋的雞,絕對會被人關起來,不停地製藥。
好在這年頭散藥很常見,白紙包著的白色藥丸,何天找到一位精乾的老頭,那老頭隔三差五在黑市出現,何天見過他,他卻沒注意過何天。
這次何天先收了三分之一的定金,讓老頭拿回去試,有了效果再給尾款,而且可以長期合作。
老頭大喜,要是能找到穩定的貨源,小兒子的健康就有把握了。
收到第一筆定金,何天長舒一口氣,總算解決了經濟困難。
回到家,張來利又在罵罵咧咧。
見到何天回來,抬手就要打人,何天閃身躲開,直接回屋關上了房門。
房間門沒有門鎖,但是裡麵的門框上釘了一塊木板,隻要手動旋轉木板就能把門鎖上,不過大力拍門也會讓木板鬆動。
張來利在門外大罵,她今天下班早,何光榮晚班,何耀祖還沒回來,沒有人影響她發揮,但是何天絲毫不搭理。
她把床拖開,在床底的牆磚上,摳出一塊鬆動的,把包好的錢和票都塞進去,磚頭塞回去,又用塵土對準牆角吹出多年沒動過的樣子,再把床恢複。
張來利氣的心口疼,晚上何光榮回來就開始告狀。
“不行,這個二丫頭我一天都忍不了了,啥時候你在家,我找個由頭好好收拾她一頓,不然天天往外跑,活兒也不好好乾,再這樣下去,早晚給咱惹事兒。”
何光榮沒有反對這個提議。
“彆傷筋動骨就行。”
緊接著兩口子陷入沉默,許久,何光榮開口。
“我媽今天來單位找我,大哥家耀宗,說親差點錢,女方家條件不錯,但是人家要四大件,還要獨立住房,想跟我借三百塊錢,二哥小弟還有三個姐姐家都答應借了。”
張來利聽到這話一骨碌爬起來。
“當家的,咱可沒有那麼多錢,耀祖還要讀書,我這工作剛轉正沒幾年,養老錢月月給,咱們也剛把房子買斷以後耀祖還要娶媳婦,萬一要下鄉……”
“行了!我知道,我都知道,我媽來跟我借,其他兄弟姐妹都借了,我能說不嗎?而且又不是不還,聽說女方家爸爸和爺爺都是市委的,要是成了,以後咱耀祖的事還不就人家一句話?”
張來利不吭聲了。
何光榮又說。
“而且你說的這些都還早呢,耀宗這事兒可到眼前了,哪頭輕哪頭重,你不會不知道吧?”
道理講完還是畫大餅。
“咱家這一代,說實話,沒幾個有大出息的,就彆說乾部了,坐辦公室的就一個,其他都是工人,要是能找個好親家,以後說不得咱耀祖還能更上一層,你不想兒子當乾部穿皮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