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倒是在身邊,是自行車廠的技術工,工資全家最高,一個月五十多塊,二嫂也在自行車廠,兩人雙職工,自然早就分了房子單獨住,就是有時候帶著兒女過來跟二老一起吃飯。
兩位哥哥每月都有養老錢給爸媽,爸媽又是雙職工,這才有了每月雷打不動的十塊錢給何天。
也有底氣說出五年不能回城就在鄉下結婚這話,因為按照默認的規矩,下鄉不滿三年就不叫下鄉,等滿了三年,說啥也要給何天弄個工作,讓孩子回來了。
就算弄不到工作,陳紅梅也能把自己的工作讓出來,家裡兒子媳婦都沒有意見。
隻是沒想到何天才下鄉兩年多,就自己考上大學,主動回來了,這算是意外之喜。
何天放下行李,這兩年在鄉下東西不少,但是很多用不上或者價值不高又不好攜帶的,就被何天舍棄了。
回來隻拎了兩個包,背了一個斜挎包,總的來說還算能承擔。
放下東西,何天給自己洗漱一番,就開始準備晚飯。
左鄰右舍有那沒上班留守在家的紛紛跑來跟何天打招呼。
在問清楚考上什麼大學,這次回來還要不要下鄉等消息之後,大家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何天的父母在廠裡聽說了何天回來的消息,全都等不及,紛紛請假提前回來了。
陳紅梅還拐到副食品店買了一隻燒雞回來。
看見兩年多不見的女兒,陳紅梅頓時紅了眼眶,上去摟著女兒的肩膀,摸到一把骨頭,心裡更酸。
“小天,你受苦了。”
何文淵見狀,也忍不住動容。
何天笑著安撫爸媽。
“我不辛苦,有你們每月補助,換季還有糖票肉票,我日子可比其他知青好多了。”
誰的孩子誰心疼,說破天去,陳紅梅還是覺得女兒吃太多苦頭。
主要是何天運氣不好,是家裡最小的一個。
老大去當兵,老二自己有本事找了個技術崗正式工,還談了廠裡一枝花,家裡總要有人去下鄉,自然隻能是何天去。
哪怕家裡不缺何天一口吃的,使使勁也能給何天弄個工作,可拗不過政策,還是得下鄉。
對比全家其他人,何天可不就是吃苦了麼!
“對了,楊舟這次沒回來麼?”
何天信裡隻說她自己,楊舟的父親跟何文淵一個廠的,在廠裡碰到,對方也說不出楊舟現狀到底怎麼樣,隻能問何天。
何天想了想。
“爸媽,我正要跟你們說這件事,先吃飯,吃過飯我跟你們講。”
陳紅梅跟何文淵對視一眼,發現其中肯定有大事,但是這麼多年都過來了,也不急一時。
今天老二兩口子不過來吃飯,隻他們一家三口。
一隻燒雞兩條腿兩個雞翅都落到何天碗裡,怎麼讓都不行,為了滿足他們的慈父慈母心,何天大口吃肉,吃的香甜,兩夫妻看著格外滿足,比自己吃了還高興。
吃過飯,陳紅梅收拾碗筷,何天把自己在鄉下沒事摘來炒好的茶葉拿出來,給爸媽各泡上一杯,才坐在一起說話。
何天把楊舟的騷操作都告訴爸媽。
“我一直跟他虛與委蛇,要是激烈反對,隻怕村民都向著蔣芳,我就要孤立無援,還可能被指責不懂團結互助,我也擔心在鄉下退了親,還可能被彆人騷擾。
好歹楊舟是個名頭,頂在前麵,我能躲開不少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