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趟航程一共三個半小時。
淩晨一點鐘出發,預計到達時間是早上四點半。
薑寧躺在多功能的按摩椅上,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覺,也不知過了多久,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爸,咱們還沒到嗎?”
時南星轉過頭,替女兒掖了掖毛毯,“才過去一個小時,你再睡會兒。”
才過去一個小時?
薑寧眼底閃過驚訝的神色。
她感覺自己都睡了好久了!
沒想到才一個小時而已。
“您不睡嗎?”薑寧問。
“我也是剛醒。”時南星道。
“哦。”薑寧微微點頭,“那我接著睡了。”
“睡吧。”
看著女兒繼續睡下後,時南星偏眸看向窗外。
眼底說不清楚什麼神色。
他想起了很多往事。
或許。
或許從一開始,時遠之就錯了。
時沐白走到今天這一步。
和時沐白的父親脫不了乾係。
轉眼間,又是兩個多小時,飛機落地京城機場。
時家的專車早就等在了外麵。
父女倆下了飛機後,就坐上車子,直奔京城醫院。
初夏的早上五點鐘。
天已經有些亮了。
時南星不停的催促司機,“老陳,快點,再快點。”
“好的家主。”
五點二十分,車子到達京城醫院。
時沐白已經穿上了壽衣。
時老夫人和齊承澤守在病床前。
看到時南星和薑寧進來,時老夫人哭著走過去,“南星笙寶!你們回來了,你們終於回來了,快來,快來看看沐白!”
“可憐這孩子無父無母,臨走時,連個血脈都沒留下。”
“可憐啊!”
“可憐!”
“沐白!”時南星走到時沐白身邊,仔細的看著時沐白的臉,眼淚一滴滴的落在時沐白的臉上。
“你這孩子怎麼就這麼傻呢?遇到事情你可以給我打電話,可以給你二奶奶打電話,你不是一個人,你的身後還有我們啊!”
時南星緊緊的握著時沐白的手,他試圖能捂熱侄兒的手。
可手心裡的手,卻怎麼也捂不熱。
薑寧的眼眶很紅很紅。
這是她重生以來,第一次如此直麵的麵對死亡,須臾,她走到齊承澤麵前,“齊先生你好,我是時笙,我堂哥他到底是因為什麼事才想不開的?”
薑寧一進來,齊承澤就注意到了她。
這個女孩身姿如竹,無論是氣質還是顏值都是天花板級彆的存在,而且身上帶著一股正氣。
他不明白,為什麼時沐白寧願相信唐安,也不願意相信自己的親堂妹。
如果時沐白當時選擇了相信薑寧的話,他絕對不會走上今天這條路。
齊承澤看向薑寧,說起了這幾天發生的事情。
在聽到劉阿姨因為時沐白跳樓死亡證明清白時,薑寧的神色很明顯的變了變。
監控的事情她是知道的。
唐安因為盜竊商業機密進入監獄她也是知道的。
但她不知道的是,這中間還牽扯到了一個無辜的人。
沒錯。
時沐白是很可憐。
但,劉阿姨也很可憐。
按照時沐白的遺願,他的葬禮並沒有大肆操辦,而是選了一個天氣很好的日子,直接拋入江河,還他自由。
骨灰由時南星捧著,因陰人是不能見太陽的,薑寧站在邊上給時南星撐著傘。
她穿著黑色的衣服,袖子上戴著同色的黑紗,神情肅穆。
再由齊承澤將骨灰拋入河中。
在拋灑骨灰之前,齊承澤看向身後的時老夫人,沙啞著嗓子道:“老夫人,我有個問題想代替沐白問問您。”
“你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