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瀾芳冷哼一聲，眉眼間染上幾分嚴厲：“你敢說不是？”
“放眼整個滬城，那些高階層的咱們接觸不到，我想你也不會去攀高枝，除了一一，還有哪個女孩不稀罕咱們慕家少夫人的位置？”
“你啊，我早說過了，明明心裡喜歡一一，但就是打死不承認，親手造成今天這個局麵。”
“我當初那麼苦口婆心地勸你，你總是擺著你那副心高氣傲的勁兒不聽，怎麼樣？現在後悔了吧？”
慕敘白眉頭緊鎖，彆過臉去，心思被戳破，他如墜冰窖，程瀾芳字字如針，紮得他心底發痛淌血。
程瀾芳瞧他這樣子，便篤定自己說中了。
“我勸你打消了這份心思，一一她現在身邊有了祁硯琛，而且他們兩情相悅，你若是強求這份不屬於你的感情，最後隻有自己難堪痛苦。”
慕敘白猛地攥緊沙發上的抱枕，指節泛白如霜，喉間溢出一聲壓抑的冷笑：“媽，您總是這樣，胳膊肘往外拐，從沒把我當成過您親生兒子看待。”
程瀾芳怔然地看他。
他沙啞的聲音裹著刺：“兩情相悅？那又怎樣？我不相信祁硯琛的家庭會讓他娶一個門不當戶不對的對象。”
“他們遲早會分開的。”
程瀾芳擰緊眉頭，聲音不自覺提高：“就算他們會分開，一一也不會選你！”
一句話將慕敘白建立起的信心擊得粉碎，他的眼底翻湧著偏執：“我知道我先前挺混蛋的，所以我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我會補償她的，更會讓她看到我的真心。”
“你不要執迷不悟了！就你乾的那些事，是個女人都不能原諒，拿這些幼稚的念頭折磨自己，也彆去打擾一一的幸福。”
程瀾芳斜睨著他，聲音像透寒：“你以為你想回頭時，彆人就該站在原地繼續給你機會嗎？”
“你這份不知天高地厚的自信究竟從何而來？”
慕敘白有點承受不住她的言語打壓，不服氣地反駁道：“我不會放棄的，我相信她總有一天能看到我的真心悔悟，看在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份上，明白選我是最好的選擇。”
程瀾芳氣笑了，要不是眼前的是她親兒子，她真想帶他去醫院做個腦部ct。
“你知道嗎？當初一一，一夜之間失去所有，我為你和一一定下婚約，是我這個做母親的為你謀了私，其實隻要你不做出那些荒唐事，還有可能娶到她，可你親手將她推開了，現在人家有了新的開始，你又在這裡妄想，我簡直對你無話可說。”
說完這些，程瀾芳忽感疲累，她預料中的情形還是發生了，可她無能為力，作為母親，她已經為他爭取過一次了。
“敘白，如果你聽不進去媽媽的話，我不會再浪費口舌，結果你自己承擔，我隻有一個要求，不要因為你個人的問題連累到慕家。”
看著母親離開書房，慕敘白在書房裡待了很久。
仔細想來，他和連枝意之間，哪怕從小相識，但好像沒有一點美好的回憶。
他們本可以成為感情頗深的青梅竹馬，但都在他所謂的自尊心的作祟下化為泡影。
他一直逼著自己討厭連枝意，殊不知她早已如藤蔓般悄無聲息地纏進他生命裡的每個縫隙。
不會的！一定有機會可以補救。
他心亂如麻地拿起手機想給她打電話，卻發現撥出去後被拉黑了。
慕敘白眸光顫抖，又去翻她的微信，發出去的消息不出意外地來了個紅色感歎號。
他不死心地又回房拿出彆的手機嘗試著撥打她的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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