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鶴白練著字,手上筆鋒因握著的筆力,因有主人的情緒,導致指尖被捏得發青,而筆杆隱約有崩斷的意思,然而他沒有任何反應,心不在焉的繼續練字。
並且時不時地看向門口。
良久,毛筆發出哢嚓一聲,竟然被他從中間捏斷了。
“搞什麼?”羅鏽瞠目結舌,“不就是沒回你嗎?人家一個寡婦沒回你不是很正常嗎?你怎麼一天到晚神戳戳的?”
紀鶴白盯著被捏斷的毛筆發呆。
上次突然起了逗弄她的意思,結果就造成這樣的局麵,她反應過來他就是那個以鶴字為落筆的筆友,他猜想過鐘喬各種反應,甚至是厭惡,然而,讓自己破防的是,鐘喬竟然選擇對他視而不見。
真是失算了。
導致他現在因為被寄出的信,心神不寧。
誰折磨誰還真是不一定。
“你廢話有點多。”紀鶴白收回已經折斷的毛筆。
“還有,不準叫她寡婦。”
“你看看你看看,這護犢子的嘴臉。”羅鏽簡直沒眼看,“紀鶴白,你回國這次,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但我是真沒想到啊,你居然還上趕著找鐘喬。”
“何必一棵樹上吊死,外頭大把的女人,你想要什麼樣的?兄弟給你找。”
紀鶴白被他吵得眉心直跳:“行了,讓你做的事怎麼樣了?”
羅鏽實在勸不動他,隻能作罷。
“哦,你說那件事情啊,你不說我都差點忘了,放心吧,安排你參軍的事情,你二伯啊出馬,還有我爸擔保,絕對沒啥問題,就算你爸媽發現了,到時候你已經參軍,他們不能拿你怎麼樣。”
紀鶴白嗯了一聲,不禁想起之前那個夢境裡的人對他說的話。
上輩子紀家因為遭到仇家報複,一夜之間被大火燒儘,就連自己也被燒傷了半條胳膊和一張臉,父母妹妹全都葬身火海,那樣的血海深仇,唯一的線索是指向上麵。
而父親的官職尤為重要,很有可能是身邊人下手,並且還十分了解他們家,要不然以父母的謹慎,不可能對對方毫無防備,就被對方捅了致命傷害再被燒死。
他去參軍,一方麵是為了調查上輩子的真相,另一方麵也是在想,那個人會不會在暗處窺探著他的一舉一動?
那麼,也不枉他這些天大費周章,再通過父親故意隱瞞。
引蛇出洞,但凡那個人坐不住,那麼,就會露出馬腳,而他要做的就是守株待兔。
自打上次買了縫紉機後,鐘喬準備了所有道具,至於工作的地方,因為資金不足,隻能在附近的廢棄倉庫租了一間。
雖然是廢棄倉庫,但鐘喬打理得很乾淨。
大河村的幾人忐忑不安的來到倉庫時,都被嶄新的縫紉機以及工具給吸引了。
另外,鐘喬還特意請了一位老師傅,負責製作樣衣的時候盯一盯,以免出了岔子。
幾人都有女工的經驗,老師傅安排了幾個小環節,對她們每個人進行能力測試,最終才能定了她們的崗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