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好說歹說,說的唾沫星子都乾了,我這小女兒就跟中了邪似的非要嫁給範銘。”
方父眉頭緊皺,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語氣頗有些恨鐵不成鋼。
“你說說這事整的,哎,以我家方荷的條件,人又漂亮,但凡出去見見世麵,比範銘更好的大有人在,偏偏她就吊死在範銘這棵樹上。”
鐘喬一言不發,看到方父如此排斥範銘的反應,似是想到什麼,眼睛亮了亮。
她的目的是阻止方荷和範銘結婚,避免方家慘遭渣男的毒手,而方父不就是一個很好的突破口嗎?他們的目的完全相同。
鐘喬看著方父的眼神,原本是禮貌客氣,而今變成了來自盟友的認同和讚賞。
“方父,你為了方荷真是操碎了心。”鐘喬將他捧上製高點。
“方荷太年輕,比較重感情,但婚姻大事,絕對不能含糊。”
這話再一次戳中方父的心思。
“是啊。”方父無奈歎氣,“我又能有什麼辦法?婚期都定了,再過一個多月就要辦婚禮了。”
鐘喬笑了笑,並沒有直接反駁,而是選擇引用了一個故事。
“伯父,我曾經說過一個故事,相傳古代有一個落魄書生傍上一個富家千金,這千金名為杜十娘,書生拿著女方的家產進京趕考,最後為了光明前途,把杜十娘轉賣給富商,杜十娘怒沉百寶箱投江自儘。”
“伯父,你怎麼看?”
方父讀過書,有些驚訝的看了鐘喬一眼:“是我小瞧你了,你竟然連這些都看過。”國內限製這種書,很少有人知道這個典故,不過也是巧了,他看過這個典故。
聰明人和聰明人對話就是毫不費力。
方父陷入深思,半晌他道:“結婚這事,我會再考慮的。”
鐘喬倒是也沒繼續勸,有些話點到為止,畢竟,她第一天上門,作為客人,點評這對小情侶,已經失了禮數,能讓方父對他們的婚事產生糾結即可。
有些事情,光憑她一張嘴,反而會造成方父的排斥和懷疑,不如找機會讓他親自去看。
“爸,菜備好了。”方荷拉開廚房的門,及時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方父胡亂哦了一聲,連忙起身:“這就來。”
說著,鐘喬側身讓他過去。
而平日裡那對濃情蜜意的小情侶不知怎的,似是發生了矛盾,方荷低著頭眼眶微紅,範銘則眉頭微皺,一臉不滿,但與方父擦肩而過時,他又恢複以往的溫和。
方父在想事情,沒太注意,隨手拿過圍裙開始炒菜。
留下三人,客廳裡的氣氛瞬間尷尬。
鐘喬端起桌麵的水,抿了一口,心裡卻在想著彆的事。
約莫十分鐘左右,方楠洗完澡出來了,因為有範銘在,她穿的並不暴露,恰到好處的居家休閒,長衣長褲,都是緊身的,還不忘披了件浴袍,揉搓著半乾的頭發。
見到三人詭異的一幕,方楠眼神左右橫掃:“你們都杵在這乾嗎呢?”
方荷不說話,獨自進屋,而範銘看了她背影一眼,居然也沒跟著去哄,而是在客廳倒水喝。
“奇奇怪怪。”方楠看了一眼方荷的房門,嘀咕了一句。
鐘喬眼尖的發現範銘餘光往方楠身上瞟,皺眉,旋即笑著走到她麵前,用她擦頭的浴巾一裹,遮得嚴嚴實實。
“我幫你擦。”鐘喬道,“走吧。”
方楠倒是也不客氣,跟她進房間。
剛進房間,鐘喬就拉上門,神情嚴肅。
方楠就是再傻也看得出來了:“怎麼了?一天到晚一個兩個的都不高興?”
鐘喬道:“方楠,你還記得之前我在醫院跟你說的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