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去年上夜班不小心掉進河裡,多虧了你把她救上來,我們家很感激,這不,想請你吃個飯呢,你看可方便?”
周瑩瑩緊張得絞著手指,心裡如小鹿亂撞般上躥下跳。
紀棠春如聽仙樂般狠狠點頭。
對,就是這樣!
勇敢地追求我哥吧!
旋即,她對著紀鶴白,頭微微一偏,眉頭一皺,嘴角抽動,眼神往周瑩瑩身上使勁。
哥,加把勁啊,女孩子都這樣主動了。
紀鶴白看了一眼渾身抽搐的紀棠春,很認真地在沉思些什麼,遲疑了一會,他緩緩開口:“舉手之勞,不足掛齒,飯就不必了。”
說著,他抬腳就走,繞開已然呆立在原地的周瑩瑩。
紀棠春張著嘴,原地石化了。
得,哥,你打一輩子光棍吧。
“鶴白哥哥。”
周瑩瑩反應過來,咬了咬唇,有點不死心,連忙小步追過去。
“這可是救命之恩呢……我媽囑托我一定要報答你。”
說這話時,她害羞極了,根本不敢直視眼前人的眼睛。
媽去年下夜班,不小心一頭栽河裡了,要不是紀鶴白路過,把她救上來,送她去衛生院,否則嗆水導致大腦缺氧窒息,可就不得了了!
等周瑩瑩匆忙趕到衛生院,見到紀鶴白本人,看到這張矜貴清冷的麵貌,這顆沉寂了十幾年的心一下子跳動起來。
尤其是在得知他還是閨中密友紀棠春的孿生哥哥時,周瑩瑩更加堅信,這就是自己命中注定的良緣!
借著這次吃飯為由頭,她還想和紀鶴白培養感情呢。
然而紀鶴白居然連個眼神都沒給她,徑直走開了。
這讓周瑩瑩有些無措,原地紅了眼眶。
難道,這隻是自己的一廂情願嗎?還是說,他很討厭她?
“沒事,瑩瑩。”紀棠春趕緊打圓場,“我哥他這人就這樣,每天研究那些醫術,研究傻了,不懂和女孩子相處,你彆介意。”
周瑩瑩不舍地將視線收回,溫柔含笑點頭,然而想到紀鶴白的背影時,眸子裡全是不甘心。
她在學校裡最漂亮的那一個,不少男孩子追捧的對象,可紀鶴白呢,不管她如何示好,他都是這副冷淡模樣。
她還就不信拿不下紀鶴白了。
“瑩瑩,快走吧,你媽在家也該等著急了。”
紀棠春沒看見她灰暗不明的神情,反倒是鬆了一口氣,腳步輕快地拉著周瑩瑩小步跟了上去。
“不要臉的潑皮,當初就不該借錢給他們家!不惦記這個恩情,反倒跑到我們家頭上撒野了!”
鐘母怒聲痛罵著,一邊收拾灑在床邊的瘦肉片,還不忘抹了一把辛酸淚。
“媽,以後咱們家彆給那些不熟的親戚開門了,這一上門,有幾個是真心待我們家的,打眼看過去,都是落井下石的。”鐘思齊心情也十分不好。
自從姐姐帶孩子回家的事情被收廢品的張大爺瞧見,隨後流言蜚語傳遍整個大院,這上門真心看望的沒有,看他們家笑話的倒是來了一個,真有夠糟心的!
“這事啊,怪我,我就不應該開門,不然怎麼會有這些破事,還讓你姐姐,你媽,受委屈了。”
鐘父接下話茬,視線落到倚在窗台邊,借著亮光看書的鐘喬。
他們是生意場上摸爬滾打過的,麵對這些人或事,早已習以為常,算不得什麼。
但喬喬性格溫軟,以前讀書時,遇到這種潑皮無賴的事,斷然處理不來,今天被人登門侮辱,心裡還不曉得多難受!
“姐姐,你彆往心裡去,他們家就是有病,咱們犯不著和他們計較哈。”
鐘思齊撓了撓頭,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姐姐。
隻是鐘喬表麵越平靜,他就越害怕,害怕她將所有情緒積壓在心裡,然後有一天忍不住爆發了,扛不住了。
“我往心裡去乾嘛?”
鐘喬用手撐著下巴,連眼皮都懶得掀,翻過一頁紙,眸中冷清。
“他人如何嘲笑我們家,那是彆人的事,我們關起門來過好自己的便是,如果僅僅因為彆人講幾句就要死要活,豈不是正合他們的意了。”
鐘父沒讀過什麼書,聽完隻覺得聽起來文縐縐的有道理。
鐘思齊緩緩點了點頭:“姐姐,你說的對,那些禍害都沒下地獄呢,咱們好人更要長命百歲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