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爆發的動靜把在場所有人嚇了一大跳。
鐘喬循聲看去。
逆光站在門檻處,身影高矮不一,正是鐘家幾個愛整事的妯娌。
也不知她們趴在牆角偷聽了有多久,幾個人此刻眼神噴火,麵目猙獰,恨不得把鐘喬一家給生吞活剝了。
“你們來乾什麼?”鐘家老頭眉頭一擰,“我在和鐘韶談論要緊事,你們這一個兩個的偷聽牆角,還有沒有一點長輩的樣子?”
“爸。”
老大媳婦咬牙切齒。
“要不是我們長了個心眼,就差點錯過這場好戲了,明明說好是一家人,有福共享,有難同當,鐘喬一家賺錢,居然都沒想過帶上我們。”
“就是。”老二媳婦看向桌麵上那張百元大鈔和數枚硬幣,眼神裝滿貪婪,“鐘喬這賤蹄子還說要收購,按照她這個價,咱們家日子還要不要過了?”
“要我說,就應該把錢交給我,我會算賬,到時候和他們談價,絕對要比現在的價格實惠。”
“就是。”說話的是老三媳婦,“還有啊,我們發工資都會上交給媽,憑什麼鐘韶不用,她都住在咱們家了,就應該和我們一樣上交這些錢!”
鐘老頭聽她們你一嘴我一嘴的抗議,本就記憶衰退的大腦根本記不住這些信息量,眉心傳來鑽心的疼,讓他不耐煩的一拍桌麵。
這一拍,全場寂靜。
“你們先一個個來,老三家的,你先說說,我和你媽,什麼時候要你們的工資了?”
被點名的老三媳婦心下一虛,卻嘴硬道:“爸,我們每個月都交工資的,你可不能賴賬。”
鐘老頭白了她一眼,所謂上交工資,無非是收了她們每個月夥食費。
這些外地嫁過來的媳婦就是不老實啊,一個個的都是精怪修了人形,一算到錢,精明得不行,結婚不肯分家,死皮賴臉地蹭他們兩老的吃喝。
他們一把年紀,半截身子入土,喂飽幾張嘴,象征性收一星半點的錢,這些人精反倒還要怪到他們頭上了。
還算計鐘喬一家賺來的錢,這些好吃懶做的婆娘,就差把那點心思寫在臉上了。
真當他老了,腦子不清楚了嗎?
“這是鐘喬賺的錢。”鐘老頭強忍怒意,強調道,“你們先前一直不承認鐘喬是鐘家人嗎?既然不是我們鐘家人,那這些錢為什麼要上交?和你們有什麼關係?”
曾經用來排擠鐘喬的回旋鏢正中幾人眉心。
她們瞬間被堵得啞口無言,麵麵相窺,喉嚨滾動,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直到老三家媳婦當了出頭鳥。
“反正,反正......”她主打的就是死皮賴臉,“反正隻要住在我們鐘家屋簷底下,那就得每個月上交工資。”
她們這些逆天發言,簡直刷新了鐘喬一家的下限。
鐘母終於明白鐘喬前些天為什麼那樣執著要分家了。
是她想得太簡單,以為井水不犯河水便好,卻沒聽過隔牆有耳。
有人的地方就有紛爭,即使他們老實關起門過日子,也還是會有人來破壞。
比如鐘虹,比如現在。
鐘母閉了閉眼。
確實應該分家,要不然家裡有點好東西都留不住,會被這些黑心肝,連自家人都算計的事兒精給搶走。
“這是我們家賺來的錢,憑什麼給你們?”鐘父不會和女人計較,這會為了維護家裡的權益,梗著脖子反問。
“你一個倒插門的女婿就彆說話了,有你什麼事?”老大媳婦眼珠子一轉,拿出長輩的氣勢,“就憑我是你大嫂,孝敬長輩難道不應該嗎?”
見她這樣大言不慚,自詡長輩,還當眾打他們家人的臉麵,鐘母強壓在心頭的怒火終於爆發了。
“勞什子大嫂?還長輩,我看你是故意欺負我們家!欺負我家喬喬!你們這樣還配當長輩?我呸。”
“噯。”老大媳婦故作姿態,“你可不能亂說,我們都是交了工資,可不是單獨針對你們家,再說了,你身上流著鐘家的血,難道不應該孝敬一下長輩嗎?”
鐘母呸了一聲:“你們還真不害臊,這也能好意思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