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喬心中警鈴大作。
她就知道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讓他們上車,合著是在這兒等著呢。
想到外公他們曾經提過自己曾經在大學裡拒絕他,以及大舅媽們借著她名頭對紀家百般羞辱,鐘喬冷汗一冒,打濕了後背的衣服。
她不是傻子,幼時和紀鶴白交好,紀鶴白問的自然隻能是關於兩家婚姻這些事了。
但鐘喬還是想垂死掙紮一下。
“什麼?”主打一個聽不懂。
紀鶴白從後視鏡看了她一眼。
開門見山,直入主題。
“你不想說點什麼嗎?”
“我們兩家本來關係交好,尤其是我爺爺和你外公是忘年交。”
鐘喬沉默了一瞬。
這件事情從頭到尾,外公都跟她很清楚。
雖然她是無意之舉,但確實間接性的傷害了紀鶴白和紀家老爺子。
尤其外公說過,紀老爺子很喜歡她,能把最器重的孫子和她定親,還親自提筆寫了燙金婚書,足以見得當年紀老爺子對她們這門婚事的看重。
說到底,鐘喬終究欠他們家一個解釋。
鐘喬瞥了一眼身邊的金桂,發現她似乎已經受了驚嚇,沉沉睡去,方鬆了一口氣。
“紀鶴白,這件事有誤會。”
鐘喬將事情原委一一道來,絲毫沒有偏袒任何一方。
然而紀鶴白聽了,臉上的表情卻沒有任何的驚訝,仿佛早就知道了。
直到鐘喬口乾舌燥的說完,紀鶴白才慢悠悠道:“我是想說,徐紹鈞真的比我好嗎?”
鐘喬話音戛然而止,有些發愣的嗯了一聲,充滿疑惑。
紀鶴白又重複了一遍:“徐紹鈞,你的前夫,他真的比我優秀嗎?”
雖然搞不懂他在糾結什麼,但是鐘喬細細想來一番,倒也是,紀鶴白是紀家最優秀的小輩,應該從小沒受到過什麼挫折和打擊。
唯一受到過一次挫折和打擊,應該就是被自己當眾拒絕和陰差陽錯戴綠帽子那一次。
鐘喬表示理解。
她想了想,很誠實的給予評價:“跟你差不多高,但沒你好看,學曆也沒你高,家庭背景也沒你好。”
紀鶴白收回目光,極輕的嗯了一聲,便不再說話了。
鐘喬被他這個操作整得一頭霧水。
一路無話,車子行駛進大河村。
大河村裡大多都是留守老人和兒童,路邊辛苦勞作的村民抬起頭,第一次見到這樣一輛黑色龐然大物,紛紛被嚇得尖叫。
再一看,這黑色龐然大物還開進了大河村,而且還是衝著金桂家去的,年邁的老人第一反應以為是日本鬼子打進村了。
畢竟這黑色龐然大物,形狀跟坦克還是有點相像的。
村民們立即反應過來。
“不好!快去找小饅頭他娘!”
“你糊塗了?”有人罵了一句,“金桂大早上就出門了,這會兒家裡就剩個小饅頭,你上哪去找?”
“那咋辦?”有人著急忙慌得趕緊往金桂婆家跑,“趕緊去找何大娘!小饅頭可是他們家唯一的孫子,要是出了事,他們家就斷了香火了!”
對於落後的小山村,斷了香火就是最大的罪過,無異於對列祖列宗的不敬,以後就算是入黃土下九泉,那也是死不瞑目,不能入族譜的。
鐘喬他們並不清楚這一趟,會給大河村帶來怎樣翻天覆地的喧鬨,而是將暈車暈死過去的金桂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