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求你放過我吧。”
泥土的小瓦房,破爛不堪,還結了一層蜘蛛網,透過老鼠洞,有淩晨的曦光照射進來,投到脖子上腳上被戴了麻繩的男孩臉上。
鐘龍此刻涕淚滿臉,哪裡還有先前的威武霸氣,縮在牆角處,艾艾求饒。
“我是家裡的獨生子啊,你們是不是想要錢?我媽一定會給你們的,求你放過我。”
鐘偉瞥了他一眼,嗬嗬直笑,轉頭夾了一塊肉,往鍋裡燙了燙,對著另外兩人招呼:“來來來,吃,彆管這猴崽子。”
程富貴喝的麵色通紅:“鐘偉,你就說!”他勾肩搭背,笑得促狹,“你就說,我夠不夠仗義?”
“外頭有警察找你,但是,你一句兄弟,我二話不說,就把你躺到這兒了,這份情誼,誰能比?”
鐘偉感動:“富貴,你是真兄弟,以後,我要是發財了,一定不忘記你。”
“彆說什麼以後。”程富貴拍了拍胸脯,一臉不耐煩,“不如就現在。”
鐘偉啊了一聲發出疑惑。
“你還裝蒜。”程富貴笑著用手指點了點他,“鐘偉,你都乾這事了,這都想不出來嗎?”
見鐘偉還是一臉迷茫,程富貴湊到他耳邊,小聲密謀:“我可聽說了,外頭男孩最好賣,這小子模樣不醜,賣出去多少得掙個一兩千,到時候,和我們分一分。”
鐘偉麵色不大好看了。
真把他想得美死了,原來都在這等著他呢。
這生意是冒著風險,到時候被抓了,牢飯他吃,這兩人坐收漁翁之利呀!
嗬嗬。
鐘偉筷子一轉,夾了肉放到程富貴碗裡,“放心,一句兄弟,一生兄弟,分了錢,一定報答你們。”
程富貴和周虎,這才相視一笑。
三人喝酒唱歌,好不痛快,聊起當年,一張桌子上,各懷心思,完全忽略了一旁瑟瑟發抖,挨凍挨餓的鐘龍。
鐘龍是真的要暈了。
他何曾受過這樣的罪?
從小到大他清楚,他的性彆給他帶來了多大的福利,被大家捧在手掌心裡,就算是尿尿,尿得遠,也能被誇。
所以,他天不怕地不怕,反正,隻要有爸媽在,任何人都不能拿他怎麼樣。
而這些人,卻敢這樣對自己!
鐘龍眼底浮現出一絲惡毒,等他爸媽找到自己,他第一個就要把這兩個人狠狠修理一頓。
也許是太餓了,又被當狗似的栓了一晚上,鐘龍陷入半暈半醒的狀態。
全然不知大河村已經被聚集了不少人,帶頭的是警察,跟在後麵的是鐘父等人,起初,大河村村民有零零散散的幾個瞧見了,正準備上前,卻被攔住。
被告知所有前因後果後,淳樸的大河村村民既是震驚,又覺得臉上無光。
程富貴這兩個地痞流氓,平時和鐘偉廝混,鬨得整個村子雞犬不寧就算了,沒想到今天,還鬨出這種事情。
偷孩子!
怎麼敢的?
這要是被方圓百裡的村子裡知道了,大河村可就出名了!
“你確定跟程富貴有關嗎?”帶頭的警察趴在牆角,死死盯著程富貴的大門,又問了一遍。
鐘父點了點頭:“我女兒說是,那八成沒跑了。”
鐘母催促:“同誌,你可彆耽擱了,到時候真出事了,可就完了。”
最後跟來的鐘喬順勢鑽進他們當中,大氣都不敢喘。
“怎麼樣了?”
怎麼還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