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沒記錯,那位筆友就是住在那。
鶴小姐。
紀鶴白。
腦子裡一根名為理智的弦崩斷,鐘喬如遭雷劈般呆立原地,看著紀鶴白的背影,再將信中從一開始就自來熟的語氣,一些模棱兩可的細節逐漸串連。
鶴小姐,就是紀鶴白。
鐘喬搞懂這兩者就是同一個人,後知後覺的在心中痛罵自己一孕傻三年!這麼明顯居然沒看出來?!
紀鶴白見她臉色紅了又白,白了又紅,在鐘喬看不見的角落,緩緩勾唇,心底,那股隱秘的惡趣味也得到滿足。
“怎麼了?”紀鶴白故意問。
鐘喬木訥搖頭:“沒事。”
雖然她很有事,可看著紀鶴白不是故意的,顯然他也不知情,鐘喬還是沒打算坦白,甚至想著,自此後就直接斷了來往,免得惹禍上身。
畢竟,紀家那幫人和自己有誤會,到時候,要是讓他們知道自己和紀鶴白有來往,不得被千夫所指。
紀鶴白點點頭,好笑的看著她,轉身又走了出去,正當鐘喬鬆了一口氣,他卻突然折返回來,拿走櫃台上的書。
和鐘喬的臉近在咫尺。
他微笑著晃了晃手裡的書。
“我的。”
就先拿走了。
說完這句話,不去看鐘喬尷尬的表情,紀鶴白抬腳便走。
鐘喬目瞪口呆,不知如何回應。
所以,她剛剛還好心找借口,一方麵為了避免自己,另一方麵也是覺得紀鶴白不是故意的,然而,紀鶴白卻是一點連臉麵都沒給她留。
想到鐘喬在信中各種感謝,後麵他們相熟了,鐘喬也便拿她當知心姐妹般,除了一貫的客套話,還說了些女兒家的話題。
這紀鶴白都不點破。
鐘喬回想起來,幾欲想死。
緩了片刻,鐘喬暗自咬牙,算了,就當長個記性。
有了紀鶴白的合作,鐘父越發勤快,許是覺得自己的價值得到了認可,他乾得越發起勁,而金桂那邊也有條不紊的進行采購。
鐘喬特意交代要方便儲存的,比如野鴨蛋、鵝蛋、臘肉臘腸,這些在城裡比較稀罕的。
上次約見的幾個大河村的男人也就展現出了優勢。
鐘喬花錢雇他們去城鎮賣這些采購來的野味,省時又省力,還省的家裡那幾雙眼睛盯著。
說來自從鐘龍被拐,再到被救,挨了打,性格也老實了不少,但人變得有些呆傻。
老三家因為這個事兒時常大吵,鬨到最後,竟然要離婚。
再然後,便是崔柳突然生病,病倒了,具體原因沒人知道,隻說是憂心過度,勞累成疾。
鐘家上下的活就落到了二舅媽頭上。
就算是鐘喬喊著她們來學鐘父的手藝,一個個的各懷心事,沒罵她就算不錯了,哪裡還有閒工夫去學。
所以,日子過得也算舒心。
直到鐘喬再一次在市集上遇到方家姐妹。
準確來說,鐘喬是第一眼看見了範銘。
因為上輩子方荷死得極慘,和她結局沒什麼不同,故而,鐘喬上次見到如花似玉,生龍活虎的方荷,再想到她身邊藏著一條毒蛇,就越發對她感到惋惜。
範銘狀態並不好,眼下烏青,胡子拉碴,正在和一個胖胖的女人拉扯,時而有些慌張和心虛,時而崩潰破防,恨不得將眼前糾纏不清的女人給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