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頻繁騷擾自己和其他人,始終無果,周燕甚至心裡還偷偷竊喜過,竊喜在這些人當中隻有自己知道鐘喬家地址,任憑徐紹鈞絞儘腦汁,用儘各種手段也沒辦法知道鐘喬的下落。
沒想到,一時半會低估了徐紹鈞的手段,直接上當受騙,還把他引進鐘喬家門!
“喬喬。”她似乎想解釋什麼,然而鐘喬已經把她拉到身後。
“你還是來了。”鐘喬看向徐紹鈞。
聽到動靜,鐘家人也紛紛起身,極有默契的護在鐘喬身前。
鐘思齊本來是要去上學的,沒想到稍微起晚了,就碰到了徐紹鈞,鐘父鐘母是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見到徐紹鈞,反而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那種感覺該怎麼形容呢?
好比徐紹鈞是一把懸在脖子後的鍘刀,最可怕的不是被砍,而是那把鍘刀日夜懸在後脖處,那種擔驚受怕的感覺。
這把鍘刀能突然出現,他們就能知道敵人是在眼前了,起碼不是在黑暗裡等待著給他們致命一擊。
徐紹鈞對他們笑了笑,厚著臉皮打招呼:“爸媽,好久不見。”
鐘父鐘母臉色瞬間拉下來。
鐘喬拳頭也硬了。
徐紹鈞這是在故意惡心人呢,明知道他們已經離婚了,故意這樣稱呼爸媽,就是為了能讓他們想起她鐘喬曾經是他徐家人,以及,他徐紹鈞無論如何,都是鐘喬的老公。
無法磨滅的存在。
鐘思齊火冒三丈:“徐紹鈞,你還敢追到我家裡?是上次沒把你打夠嗎?”
提到上次打架,徐紹鈞絲毫沒有把鐘思齊放在眼裡,而是想到了鐘喬用臟拖把毆打自己,那骨惡臭,他一路上被人注目,被人厭棄,簡直畢生難忘!奇恥大辱!
尤其是回到家後,那股發酵過後的惡臭仿佛如影隨形,他怎麼搓洗也搓不掉。
“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就彆說話了。”徐紹鈞走進大門,笑了笑,“再怎麼說,我以前也是你姐夫,弟弟,不要總是張口閉口趕我走。”
他屁股坐在板凳上,甚至還閒情雅致的朝鐘喬身後的碗走去,接過那碗,就著沒吃完的鹹鴨蛋繼續剝,像是要把所有人的臉麵剝除乾淨。
“這裡是我家,請你滾出去。”鐘父最看不慣他這幅道貌岸然的模樣,抬手就掀翻了飯桌,仍舊不能平息自己的憤怒。
“給我滾。”
飯桌上的米粥掀翻了,撒了徐紹鈞一身,徐紹鈞動作頓了一下,卻沒有生氣。
他將剝好的鹹鴨蛋朝鐘喬送去,臉上沾著米粥,仍舊溫和笑著,笑意卻不達眼底:“喬喬,你最愛吃的。”
“給。”
這個給字燙得鐘喬渾身一顫,她想起當初在醫院,自己也是拿米粥砸了徐紹鈞,隻不過那時的男人還沒有那麼成熟,不擅長隱藏自己。
可現在,一年多的時間,徐紹鈞仿佛再次變成前世的噩夢。
成熟,虛偽,平靜的外表是瘋狂。
鐘喬下意識低頭看向那枚鴨蛋。
惡心的油水,惡心的形狀,惡心的手指,再到惡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