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慕流雲冰藍色的眸子突然對上許長安那麵無表情的麵龐，她氣勢瞬間一弱。
小心翼翼的蹲到許長安身前，討好似的捏著他的大腿。
“不用擔心的，其實根本沒你想象的那麼危險，像星空商盟那樣的龐然大物，區區五億的交易量，相比於他們和總團的日常吞吐量，連朵水花都算不上。而且越是大型商會，內部結構越是臃腫，等他們反應過來我們早就賺夠了全身而退了。”
“而且這些年也不是沒有人做這門生意，兵團內都有人與外界商會有一條暗線，平日裡都會有這條暗線與外界其他商會交易，並且從中攫取利益。隻要不過頭，星空商盟是不會在意的，甚至連他們內部一些高層都會暗中聯係兵團中的人私自交易，為自己謀取利益。所以我也不是第一個。”
聽到他的分析，許長安臉色稍緩，隨後伸出三根手指。
“三個問題，隻要你能在這三個問題上說服我，我就同意，否則我決不願意冒這個風險。”
慕流雲瞬間正襟危坐，正色道：“你說。”
“第一，你說有很多人在做這一樁生意，那為什麼赫連海獨獨與你合作，還願意提前支付這一大筆貢獻點呢？”
第一個問題就直接命中要害，慕流雲臉色微變，隨後解釋道：
“其中一部分是雨寒的原因，另一部分則是，我將利益的九成全部讓利給赫連統領，我隻拿其中一成。”
許長安聞言一愣，嘴角抽搐了一下，“就拿一成，那不是白乾？”
“其實也不少了，長安你不明白這其中的利益究竟有多大，就是一成每個月差不多也有近千萬貢獻點的收益。”
“這麼高？”
許長安再次吃驚，慕流雲則繼續說道：“我自然也拿不到全部，畢竟赫連統領出了本金，他拿到手的是純利，而我則需要負責宣傳，打通銷售通道等等一係列的開支。不過總的來說，每個月最差有近百萬的收入。”
那也不少了，許長安咽了口口水，他突然有點理解人為財死這句話的真諦了。
“第二個問題，即使你現在擁有資金，那你上哪找到一條穩定的貨區供應線呢？你彆告訴我，最近你遇到了一個科技產品供應商。”
聽到這個問題，慕流雲嘴角微微勾起，不知為何，許長安總在她身上感受到一種糊弄過去的味道。
“自然是有供應線，不過不是供應商，而是一個走私犯，而且也不是最近認識的。”
慕流雲見到許長安臉上的疑惑，也不再賣關子，一股腦把一切告知。
“之前跟星光域的時候，我偶爾會幫他處理一些商業往來的事情。所以與一個專注於黑市交易以及走私的星販有過聯係，今天正好可以利用上這條線。前兩日我和他取得了聯係，對於這場買賣他很感興趣，但是很謹慎，如果沒有一定量的支撐，他是不願意趟這趟渾水的，所以我才跟赫連統領借了這筆貢獻點。”
許長安明白她口中的他是誰，也沒有多問，轉而提出第三個問題。
“即使有了貨源，銷售呢？難道全靠你一個人在論壇推銷？”
即使自己對於銷售了解不深，但酒香也怕巷子深的道理他還是明白的，一個完整的銷售網絡不是一個人能夠支撐起來的。
對於這個問題，慕流雲顯然早有預料，她神秘一笑，緩緩說道：
“人我已經有了，彆忘了，我那八十萬貢獻點可不是白花的。”
“你是說...”
慕流雲接過話茬，提到這裡語氣裡又有點得意的味道，“我的貢獻點可不是好拿的，你知道的，我從來不做賠本買賣。”
“你就那麼肯定，他們一定會聽你的？”
“他們不一定聽我的，但一定會聽貢獻點的。”
慕流雲又打開虛擬屏幕，展示了一份名單，“這是那天拿了貢獻點拚掉鬣狗成員的名單，多數都是那些你跟我說的，寧願養豬也不敢上曠野的廢物，原本他們可以忍受每天五六個人擠在小房間，三天餓五頓的生活的。但，現在他們手上有了大量貢獻點，你覺得他們會怎樣？”
許長安沉默，有個詞叫做報複性消費，或許這適合這種情況。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慕流雲繼續說著，“等他們享受了一段時間高品質的生活後就會發現，自己手上的貢獻點根本不足以維持這樣的生活。這時候我向他們提出，幫我做事每月一千貢獻點的招攬，你覺得他們會如何選？”
“所以，你從一開始的目的就是招攬他們？”
“對，從你那天提起這件事後，我就關注到他們。這些人身上有兩樣好處，第一，都是老油子，基本上都是在兵團混跡，至少五年以上的老兵，人際關係網絡幾乎可以鋪到兵團各處。第二，窮，除了怕死之外他們幾乎可以忍受幾乎一切，吃苦耐勞是他們身上最基本的本質，這幾乎是銷售人才的完美模板。”
“所以，我出貢獻點，他們出力，我們天然完美互補”
一通輸出完畢，許長安看向慕流雲的眼神瞬間變了。這傻妞，不，這妥妥的資本家啊，前世的自己就是在這種人身下淪為牛馬。
走一步看百步，邏輯縝密，環環相扣。這種人實在可怕，不知不覺的你就會落入她的算計之中。
等等，我不會也落入她的算計之中了吧？從罪血城到新星，好像一直被她牽著鼻子...
嘶...
就在許長安胡亂猜想之際，慕流雲突然神色微動，然後身前彈出一個聊天界麵。
正是之前那個漯河小顧，對方發過來一段文字和幾段影像資料。
慕流雲看完後，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焚化廠那邊有消息了，那天送過來的屍體一共一百八十三具，鬣狗幫成員一共一百八十四人，少了一個...”
她回過頭看向許長安，朱唇微啟。
“幫主，赫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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