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索索的聲音從不遠處草叢傳來。
那是屍體壓倒草莖,在地麵拖行發出的動靜。
許長安神色不動,手中草莖血光繚繞,不知不覺間化作一柄寬三指,長一米的草劍。看似玩具一般草劍,經不住風雨摧殘,但劍尖上不時吞吐的血芒卻給這柄劍增添一抹危險的味道。
嘩啦啦——
身前濃密的草叢被一隻手撥開,隨後一個女人走了過來,她臉色蒼白,左手還拖著一具少了半個腦袋的屍體。
許長安手中草劍微微往下偏移一個角度,淡漠的目光落在女人以及地上那具無頭屍體上。
女人他見過,正是之前他出手相救的那個無名小隊的女隊長。
屍體他更是熟悉,不是他自己,又是何人?
“是你,你居然沒死?”
女隊長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即目光轉向自己腳下許長安的屍體,語氣裡多了幾分莫名的惶恐。“那我看到的是什麼?你究竟是人是鬼?”
“有的人死了,但他還活著。”
許長安眉頭微皺,左手輕輕按在鼻翼上,說出一段莫名其妙的話。
“有的人活著,但她已經死了。”
“什麼意思?”
女隊長臉上露出思索的神色,隨即瞳孔中一道血芒驟然放大,當場表演了一個人頭分離術。
無頭身體站立原地,腦袋卻咕嚕咕嚕滾出好幾米遠。
但奇怪的是,她脖頸的斷口處不見半點血液噴湧,反而一股難聞的惡臭刹那間向著四周彌散。
許長安早就在出手之前選擇閉氣,但還是被這惡臭惡心到了,喉頭滾動兩下才壓住胃中不適。
這味道怎麼形容呢,就像是大夏天把一個雞蛋磕破一條縫後放置三天,再用錫紙將其牢牢封死,等一個月後再打開的味道。
“你是怎麼發現的?”
滾落地上的人頭居然還能說話,隻是臉上已經失去靈動,隻是機械木訥嘴唇開合。
“我的偽裝絕對是天衣無縫…”
噗…
“天衣無你奶奶個腿的縫。”
淩空一道拳勁錘爆這顆死人頭,許長安扇了扇鼻尖的空氣,破口大罵。
“你他娘的就不能找一具新鮮點的屍體?第一眼我就看出來了,正常人身上能有這麼濃的屍臭?”
“哦,原來是這樣。”
身後草叢再度傳來異響,許長安頭也不回,轉身一劍削掉身後人腦袋,那股熟悉的惡臭再次彌散。
轉身看時,是那無名小隊中另外一人,頭顱在地上翻滾著,嘴角上揚,掛著一絲詭異的笑。
“嘿嘿嘿…看穿又如何?我的真身在哪?你能找到我嗎?”
霎時間,身邊草叢中衝出八道黑影,各施手段,招招毒辣。臉上掛著木訥而詭異的微笑,徑直殺向許長安要害。
許長安淡定自若,一人一劍,恰似閒庭信步般在八人圍攻中來去自如。那八人無論手段如何陰毒,攻擊始終落不到許長安身上,看似險象環生,卻連他的衣角都不曾碰到。
化勁雲手,獨有的卸力手段,最適合這種實力差距極大的圍攻。
不過數十個呼吸得功夫,原地倒伏八具無頭屍體,許長安左手手指連連點動,一一點碎落地還在閒言碎語不斷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