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三通凍得牙齒瘋狂打架,每一次呼吸都帶著冰碴子,寒氣在他體內肆虐。
他艱難地抬起頭,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哀求道:
“許…許大人…饒…饒命…小的…小的鬼迷心竅…豬油蒙了心…求您…大人大量…把…把我當個屁放了吧…”
“誒!”
許長安故意板起臉,語氣帶著責備。
“錢主管這是哪裡的話?我許某人向來與人為善,最喜歡交朋友了。你看你,儘說這種見外的話,多傷感情?”
他指了指串著錢三通的冰柱,笑得更和善了:
“我可沒想殺你,隻是看今天天氣炎熱,特意請你吃根‘大冰棍’,降降溫,去去火氣。怎麼樣?涼快吧?”
錢三通感覺意識都開始模糊了,甚至都能聽見血管凍結的聲音,死亡的恐懼如潮水淹沒了他。
他拚命掙紮著,用儘最後力氣哀嚎:
“冷…太冷了…大人…求您…收了神通吧…再…再這樣下去…小的…小的真的要凍死了……”
許長安像是聽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哈哈一笑,抬手拍了拍身後無殺道人的冰雕。
“錢主管這話可就言重了。來,給你介紹一下,”
他語氣輕鬆得像是在介紹鄰居,“這位無殺道人,半步五品武道修為,神道更是實打實的五品。”
“在我這‘大冰棍’下麵,他堅持了…嗯,大概十分鐘吧。”
許長安摸著下巴,煞有介事地計算著,“以錢主管你這…嗯…堅持個一分鐘,肯定是沒問題的。”
“現在差不多過去三十秒了,錢主管,咱們得抓緊時間聊正事了,時間緊迫啊!”
說話間,錢三通皮膚表麵肉眼可見凝結一層寒霜,臉色從青紫轉向死灰,眼珠開始上翻,顯然已經到了極限。
“嘖!”
許長安啐了一口,屈指一彈。
一縷精純無比的赤紅色炎火之力,如靈蛇般鑽入錢三通體內。
“呃啊——!!!”
錢三通發出一聲痛呼,炎火之力在體內瘋狂流竄,強行將他從死亡邊緣拉了回來。
死亡的恐怖是如此真切,他毫不懷疑,眼前這個笑得人畜無害的少年,絕對會毫不猶豫地殺掉他。
許長安看著臉上交織著痛苦和劫後餘生的錢三通,嘲弄地搖了搖頭:
“嘖嘖嘖,才三十秒就不行了?錢主管,你這有點虛啊,偉哥吃多了你?”
錢三通剛要慶幸自己活過來了,還沒來得及開口求饒,臉色猛地又是一變。
他體內那縷救命的炎火之力,突然失去了控製,變得狂暴起來。
溫度陡然攀升,如同在他五臟六腑裡點起了一個火爐。
“啊啊啊!燙!好燙!!”錢三通發出更加淒厲的慘叫。
他的身體外部依舊被厚厚的玄冰緊緊包裹,內部卻被狂暴的火焰瘋狂灼燒。
痛不欲生,冰火交織,兩種極致的痛苦同時作用在他的身體上。
他感覺自己的眼睛、耳朵、鼻子、嘴巴…七竅都在往外冒煙。
偏偏又被寒冰封住,連慘叫都變得沉悶。這種求死不能的痛苦,瞬間摧毀他所有的意誌。
“大人!饒命,饒命啊!”
他語無倫次地哀嚎,涕淚橫流,大小便再次失禁,惡臭混合著焦糊味彌漫開來。
許長安隻是冷眼旁觀,臉上笑容依舊,仿佛在欣賞一場有趣的表演,不發一言。
時間一點點流逝,錢三通的慘叫聲逐漸變得微弱,隻剩下身體無意識的抽搐。
就在他意識即將徹底渙散,沉入永恒黑暗的前一刻。
他用儘最後一絲力氣,嘶喊出了唯一活命生機:
“靈石!我有靈石!”
許長安嘴角那抹玩味的笑容,終於擴大了幾分。
他心念微動,稍稍收斂了錢三通體內那狂暴的火力,給了他一絲喘息的機會。
錢三通如同瀕死的魚,大口大口地呼吸著冰冷的空氣,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灼痛。
他不敢有絲毫猶豫,忍著劇痛,艱難地溝通著身上的儲物裝置。
微光一閃,十二塊散發著純淨靈氣的極品靈石,出現在地上。
金光熠熠,與周圍的廢墟和血腥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許長安點了點頭,沒有收下,語氣平淡:“就這?”
錢三通的心一沉,明白僅僅歸還靈石,絕對不足以買回自己的命。
他咬咬牙,臉上閃過極度肉痛的神色,再次催動儲物裝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