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的手指在泛黃的基因檢測報告上微微顫抖,羊皮紙般粗糙的紙張邊緣硌得指尖生疼。書房裡凝滯的空氣仿佛凝固的瀝青,唯有他喉間滾動的吞咽聲,在寂靜中突兀地炸開。月光像一把鏽跡斑斑的柳葉刀,透過百葉窗的縫隙斜斜劈進來,在沈星河留下的紙條上切割出鋸齒狀的陰影,那些用紅色記號筆標注的“完美容器”字樣,此刻正泛著詭異的油光,仿佛從地獄深處爬出的毒蛇,吐著信子獰笑著嘲諷他的無力。
報告邊緣的金屬回形針在月光下泛著冷光,那是囡囡去年生日時親手彆上的獨角獸造型,如今卻像某種邪惡儀式的封印。秦宇突然注意到紙張背麵有道若隱若現的水印,舉到月光下才看清是個扭曲的dna雙螺旋,螺旋末端纏繞著破碎的嬰兒腳印,每個凹陷處都像細小的傷口。他用指甲輕輕刮擦水印,仿佛能感受到那些被當作實驗品的嬰兒無聲的哭喊。
女兒畫的那張銀色機器人畫就歪斜地卡在報告夾層裡,稚嫩的蠟筆筆觸還帶著糖果色的天真——機器人胸前的數據流光芒本該是科幻電影裡的浪漫元素,此刻卻像某種邪惡組織的圖騰,與報告上冰冷的基因序列形成慘烈的反差。秦宇感覺有無數根細針在紮進心臟,那些被歲月磨平的記憶突然翻湧上來:囡囡第一次喊爸爸時沾著口水的軟糯聲線,周歲宴上她攥著撥浪鼓咯咯笑的模樣,此刻都成了淩遲他的刑具。記憶裡某個片段突然清晰起來,三年前兒童醫院走廊裡,穿白大褂的醫生遞報告時,金絲眼鏡下閃過的那抹詭異笑容,當時他隻當是自己眼花,現在想來,那分明是陰謀得逞的獰笑。
“夏夏,囡囡出生時的基因檢測,到底是怎麼回事?”秦宇踉蹌著撞開客廳門,報告邊角在門框上刮出刺耳的聲響。林夏懷中的女兒被這聲響驚得一顫,手中的草莓味吸吸果凍“啵”地噴出汁水,在卡通公主裙上洇出暗紅的漬。電視屏幕裡,新月大廈倒塌的畫麵正在循環播放,煙塵與尖叫裹挾著3d全息投影,將林夏的臉映照得忽明忽暗,宛如一張破碎的皮影。她頸側有道新鮮的抓痕,被珍珠項鏈勉強遮住,在光影交錯間若隱若現,像是被某種尖銳物體狠狠劃過。
林夏的指甲深深掐進女兒背上的布料,蕾絲裙發出不堪重負的細響:“當時醫院說這是新生兒常規檢測,能排查一些先天性疾病...我...我也沒多想。”她突然劇烈咳嗽起來,指縫間滲出幾點猩紅,在雪白的蕾絲袖口綻開成詭異的花。秦宇注意到她咳嗽時身體佝僂的弧度,像是被無形的重物壓彎了脊梁。他的太陽穴突突直跳,沈星河那張戴著金絲眼鏡的臉在眼前不斷閃現,那個惡魔的聲音像複讀機般在腦海循環:“基因密鑰早已刻進她的骨血”。他緩緩蹲下身,囡囡溫熱的小手突然覆上他緊繃的臉頰,帶著奶香味的呼吸輕輕掃過耳垂:“爸爸哭哭?囡囡給呼呼。”女兒睫毛上還沾著剛才被嚇出的淚珠,在全息投影的藍光裡折射出細碎的星芒,那純淨的眼神讓秦宇心如刀絞,暗自發誓就算拚上性命也要保護好女兒。
手機震動聲像驚雷般炸響。秦宇幾乎是將手機甩到耳邊,蘇瑤的聲音裹著電流刺進耳膜:“大事不好!我追蹤沈星河的傳送裝置坐標,發現那個地方的電磁信號異常強烈,而且...而且我黑進了一個相關的暗網論壇,裡麵有人在討論‘完美容器計劃’,提到了特殊基因樣本!”背景音裡突然傳來尖銳的警報聲,蘇瑤的聲音陡然拔高:“不好!有人反追蹤!我先...”通話戛然而止,隻剩下刺耳的忙音。秦宇盯著手機屏幕上不斷跳動的信號格,突然發現有個陌生app圖標正在後台閃爍,圖標是條銜尾蛇,蛇眼處閃爍著囡囡的生日數字。
他手指懸在圖標上方,遲遲不敢點擊,生怕觸發什麼可怕的機關。林夏湊過來,眼神裡滿是擔憂:“小宇,這是什麼?會不會有危險?”秦宇咬了咬牙,心一橫,還是點了下去。界麵一片漆黑,隻有一行紅色小字緩緩浮現:“遊戲才剛剛開始,秦宇,你準備好失去一切了嗎?”林夏嚇得捂住嘴,女兒也被這詭異的畫麵嚇到,往媽媽懷裡縮了縮,小手緊緊揪住林夏的衣角。秦宇看著這行字,背後冷汗直冒,他知道,一場惡戰在所難免。
秦宇強壓下心中的恐懼,關掉手機,把女兒抱進懷裡:“寶貝彆怕,爸爸在呢。”他轉頭看向林夏,眼神堅定:“夏夏,我得去查清楚這一切,不能讓囡囡一直處在危險中。”林夏眼中含淚,點了點頭:“你一定要小心,我們娘倆還等著你平安回來。”她輕輕撫摸著秦宇的臉頰,眼中滿是不舍與擔憂。
第二天清晨,醫院彌漫著福爾馬林與絕望交織的氣味。秦宇推開父親病房門時,監護儀規律的滴答聲突然變得急促。老人渾濁的眼球艱難轉動,枯瘦的手指像雞爪般抓住秦宇的手腕:“小宇,當年我在晨星生物做安全主管時,確實見過冷凍艙裡的胚胎樣本...那些培養皿上貼著奇怪的編號,什麼x07、oega3...”他突然劇烈喘息,氧氣管隨著顫抖在床單上拖出長長的水痕,“他們要的不是普通基因,是能承載意識數據的活體載體,就像...”老人的聲音突然變得陰森,“就像給靈魂打造的機械軀殼。”心電監護儀突然發出刺耳的長鳴,父親凹陷的眼窩裡滲出渾濁的淚水,在枕頭上暈開深色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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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宇緊緊握住父親的手,喉嚨發緊:“爸,你彆說了,先好好休息。”父親卻用力搖了搖頭,繼續說道:“聽著,小宇,他們的計劃很龐大,背後還有更可怕的勢力。你一定要保護好囡囡,她的基因...”話沒說完,父親便劇烈咳嗽起來,咳出的血沫濺在了白色的床單上,觸目驚心。秦宇看著父親虛弱的樣子,心中充滿了愧疚和憤怒,發誓一定要揪出幕後黑手,為父親和女兒討回公道。
從醫院出來後,秦宇直奔蘇瑤的住處。推開門,隻見房間裡一片狼藉,電腦屏幕亮著,顯示著密密麻麻的代碼和一些破碎的圖片。蘇瑤正蹲在地上,瘋狂地敲打著鍵盤,頭發淩亂,黑眼圈濃重,像是一夜沒睡。“蘇瑤,你沒事吧?”秦宇趕緊上前問道。蘇瑤抬起頭,眼神裡滿是疲憊和驚恐:“秦宇,我被他們攻擊了,所有的數據都在丟失,快幫我!”她的聲音帶著哭腔,手指在鍵盤上慌亂地敲擊著。
兩人立刻投入到緊張的工作中,試圖恢複被刪除的數據。秦宇的手指在鍵盤上飛快地敲擊著,眼睛緊盯著屏幕,不放過任何一個線索。突然,電腦屏幕上跳出一個彈窗,上麵是沈星河那張陰森的笑臉:“秦宇,徒勞的掙紮隻會讓你更痛苦。囡囡的基因密碼,你永遠也解不開。”不等秦宇做出反應,彈窗自動關閉,電腦也隨之黑屏。
蘇瑤氣得一拳砸在桌子上:“這些混蛋!太囂張了!”她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情緒,接著說:“不過,在被攻擊之前,我還是找到了一些有用的東西。”她從抽屜裡拿出一個u盤,插入電腦,裡麵是一些模糊的照片和文檔。“你看,這些照片是在晨星生物的一個秘密倉庫裡拍到的,裡麵全是和囡囡基因相似的樣本。還有這個文檔,提到了‘完美容器計劃’的核心——基因密鑰激活裝置。”她一邊說,一邊用鼠標仔細地標注著照片和文檔中的關鍵信息。
秦宇仔細查看這些資料,眉頭越皺越緊。就在這時,窗外突然傳來一陣刺耳的刹車聲。他下意識地拉開窗簾,隻見一輛黑色的麵包車停在樓下,幾個戴著黑色口罩的人從車上下來,正朝著蘇瑤家的單元門走去。“不好,他們來了!”秦宇大喊一聲,迅速把u盤塞進兜裡,“蘇瑤,快從後門走!”他的聲音急促而堅定,眼神中充滿了警惕。
兩人剛跑到後門,就聽見前門傳來劇烈的撞門聲。蘇瑤的公寓是老式居民樓,後門出去是一條狹窄的小巷。他們剛鑽進小巷,就被兩個黑衣人攔住了去路。其中一個黑衣人二話不說,掏出電擊棒就朝著秦宇揮來。秦宇側身躲開,順手拿起牆角的一根木棍,和黑衣人搏鬥起來。
小巷裡昏暗無光,打鬥聲在寂靜的巷子裡格外響亮。秦宇雖然會些拳腳,但麵對這些訓練有素的黑衣人,還是漸漸落入下風。一個黑衣人找準機會,一腳踢在秦宇的肚子上,他疼得彎下腰,另一個黑衣人趁機用電擊棒擊中了他的肩膀,秦宇渾身一陣抽搐,倒在地上。蘇瑤見狀,撿起地上的石頭,朝著黑衣人砸去。趁著黑衣人分神的瞬間,她跑過去拉起秦宇,兩人拚命地往前跑。身後的黑衣人緊追不舍,子彈擦著他們的耳邊飛過,打在牆壁上,濺起無數碎屑。也不知跑了多久,他們拐進了一個熱鬨的商業街,借著人群的掩護,終於擺脫了黑衣人。
秦宇和蘇瑤躲在一家服裝店的試衣間裡,大口喘著粗氣。秦宇的肩膀還在隱隱作痛,衣服上也被電擊棒燒出了一個大洞。“現在怎麼辦?”蘇瑤小聲問道,眼神裡滿是不安。她的聲音有些顫抖,雙手緊緊抱住自己的胳膊,像是在給自己取暖。秦宇沉思片刻,說:“我們得先找個安全的地方,繼續研究這些資料。我覺得,那個基因密鑰激活裝置是關鍵,隻要找到它,或許就能破解他們的計劃。”他的眼神堅定,透露出一絲不容置疑的決心。
他們小心翼翼地從服裝店出來,打了一輛出租車,來到了秦宇的一個朋友家。朋友家在城市的郊區,比較偏僻,應該暫時是安全的。朋友見到他們這副狼狽的樣子,也沒多問,隻是給他們安排了一個房間,讓他們安心研究。房間裡擺放著簡單的家具,牆上掛著幾幅老舊的畫,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黴味。
在房間裡,秦宇和蘇瑤再次打開u盤,仔細研究那些資料。他們發現,基因密鑰激活裝置藏在一個叫“深淵實驗室”的地方,具體位置在城市郊外的一座荒山裡。而想要進入實驗室,需要特定的身份識彆碼,這個識彆碼和囡囡的基因序列有著某種關聯。
“也就是說,囡囡的基因不僅是他們計劃的關鍵,也是我們進入實驗室的鑰匙。”秦宇皺著眉頭說道。蘇瑤點了點頭:“但我們不能拿囡囡去冒險。也許,我們可以通過這些資料,模擬出一個類似的基因序列,製作出假的識彆碼。”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興奮,立刻打開電腦,開始查找相關的基因數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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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乾就乾,兩人立刻開始了緊張的工作。他們利用朋友家的電腦,調用了大量的基因數據,進行分析和模擬。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窗外的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經過幾個小時的努力,他們終於製作出了一個看似可行的假識彆碼。秦宇看著電腦屏幕上的代碼,心中既期待又緊張,不知道這個假識彆碼是否真的能騙過敵人。
就在這時,秦宇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號碼,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接起了電話。“秦宇,你以為躲起來就能逃過一劫嗎?”電話那頭傳來沈星河陰森的笑聲,“我勸你乖乖把囡囡交出來,否則,我會讓你親眼看著你身邊的人一個個消失。”秦宇握緊拳頭,憤怒地說:“沈星河,你彆太囂張!我不會讓你的陰謀得逞的!”他的聲音充滿了憤怒和不甘,恨不得立刻衝到沈星河麵前,將他打倒在地。
沈星河冷哼一聲:“那就試試看吧。對了,提醒你一句,你身邊的那個蘇瑤,她的身份可不簡單哦。說不定,她就是我們安插在你身邊的一顆棋子。”說完,沈星河掛斷了電話。秦宇轉頭看向蘇瑤,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和警惕。蘇瑤被他看得有些發慌:“秦宇,你彆聽他胡說,我和他們沒有任何關係!我一直都在幫你!”她的眼神中滿是委屈和焦急,雙手不停地比劃著,試圖證明自己的清白。
秦宇深吸一口氣,說:“蘇瑤,我相信你。但現在情況太複雜了,我們必須小心謹慎。”他看了看時間,“天快黑了,我們明天一早出發,去‘深淵實驗室’。”說完,他走到窗邊,望著窗外漆黑的夜色,心中默默盤算著明天的行動。
第二天清晨,秦宇和蘇瑤簡單收拾了一下,便朝著郊外的荒山出發了。他們開著朋友的車,一路上都十分警惕,生怕被沈星河的人發現。車子在蜿蜒的山路上行駛,周圍一片荒涼,隻有呼嘯的風聲和偶爾傳來的烏鴉叫聲。路邊的樹木光禿禿的,像是一個個張牙舞爪的怪物,讓人不寒而栗。
終於,他們來到了資料上標注的地點。一座破舊的工廠矗立在山腳下,周圍雜草叢生,鏽跡斑斑的鐵門緊閉著,上麵掛著一把巨大的鎖,還有“禁止入內”的警示牌,在風中搖搖欲墜。秦宇和蘇瑤對視一眼,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緊張和堅定。他們繞到工廠後麵,找到了一個破損的窗戶,小心翼翼地翻了進去。
工廠裡麵陰暗潮濕,彌漫著一股刺鼻的黴味。地上散落著各種雜物,灰塵厚厚的一層。他們打開手電筒,順著通道往前走。手電筒的光束在黑暗中搖曳,照亮了前方的道路,也在牆壁上投射出詭異的影子。突然,秦宇的手電筒照到牆上的一幅畫,畫中是一個巨大的基因鏈,鏈上掛著許多嬰兒的畫像,囡囡的畫像也在其中,還被用紅筆圈了起來,這讓秦宇心頭一緊。他盯著囡囡的畫像,仿佛能感受到女兒正身處危險之中,心中的怒火再次燃燒起來。
就在這時,頭頂的燈光突然亮了起來,刺得他們睜不開眼。等他們適應了光線,才發現自己已經被一群黑衣人包圍了。為首的正是沈星河,他戴著金絲眼鏡,嘴角掛著那抹令人厭惡的笑容,慢慢走了過來:“秦宇,我就知道你會來。可惜,你的小把戲對我沒用。”他一揮手,黑衣人立刻衝了上來。
秦宇和蘇瑤奮起反抗,和黑衣人展開了激烈的搏鬥。秦宇揮舞著手中的鐵棍,蘇瑤則用隨身攜帶的電擊槍,和敵人周旋。但黑衣人實在太多,他們漸漸體力不支。一個黑衣人找準機會,一拳打在秦宇的臉上,他眼前一黑,險些摔倒。蘇瑤想去扶他,卻被另一個黑衣人攔住,還被打倒在地。秦宇看著蘇瑤摔倒,心中大急,奮力揮舞著鐵棍,試圖突破重圍。
沈星河走到秦宇麵前,蹲下身子,冷冷地說:“把囡囡交出來,我可以饒你一命。否則,你今天就彆想活著離開這裡。”秦宇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怒視著他:“做夢!你彆想傷害囡囡一根頭發!”他的眼神中充滿了不屈和憤怒,即使身處絕境,也絕不向敵人低頭。沈星河站起身,搖了搖頭:“既然如此,那就彆怪我不客氣了。”他一揮手,黑衣人舉起槍,對準了秦宇和蘇瑤。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外麵突然傳來一陣警笛聲。沈星河臉色一變,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不好,是警察!撤!”黑衣人紛紛朝著後門跑去。秦宇和蘇瑤趁機站起來,想要追上去,卻發現自己渾身是傷,根本跑不動。他們靠在一起,看著黑衣人遠去的背影,心中既鬆了一口氣,又充滿了不甘。
警察很快趕到,將他們送到了醫院。在醫院裡,秦宇接到了林夏的電話,得知囡囡和她都平安無事,這才鬆了一口氣。他躺在病床上,看著天花板,腦海中不斷回想著今天發生的一切。他知道,雖然這次暫時逃過一劫,但和沈星河的鬥爭還遠遠沒有結束,“銜尾蛇”計劃背後的真相依舊迷霧重重,而囡囡的基因密鑰,仍是懸在他們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他暗暗發誓,無論前方有多少艱難險阻,他都要將這個陰謀徹底粉碎,保護好自己的家人和所有無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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