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刺鼻的氣味像無數細小的銀針,紮進秦宇的鼻腔,混著隔壁病房傳來的血腥氣,在喉嚨裡凝成一團鐵鏽味。他躺在病床上,金屬床頭硌得後背生疼,每挪動一下都能聽見病床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聽著監護儀規律的滴答聲,他感覺自己像是被困在鋼鐵牢籠裡的困獸。肩膀上的傷口經過處理後還在隱隱作痛,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傷口,紗布下滲出的血漬已經乾涸,把白色繃帶染成詭異的暗紅色,提醒著他剛剛經曆的生死較量。傷口處的皮膚緊繃著,稍微動彈就傳來撕裂般的刺痛,仿佛在無聲控訴著那場慘烈的戰鬥。
蘇瑤就躺在隔壁病床,心電監護儀的綠線偶爾劇烈起伏,像是暴風雨中飄搖的小船。她頭上纏著厚厚的紗布,臉色蒼白如紙,嘴唇乾裂得滲出血絲,乾枯的嘴唇微微翕動,時不時發出痛苦的囈語,手指無意識地抓著被單,指節因用力而泛白,像是在黑暗中抓救命稻草。秦宇看著她,想起沈星河那句“她的身份可不簡單”,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儘管他選擇相信蘇瑤,但那一絲疑慮卻始終揮之不去,像根細刺紮在心底。他盯著蘇瑤的睡顏,試圖從她微皺的眉頭和偶爾抽搐的嘴角,找到一些關於她真實身份的線索。
“秦先生,我們想了解一下具體情況。”兩名警察走進病房,為首的陳剛隊長摘下警帽,帽簷上還沾著追捕時濺上的泥點。他身材魁梧,警服袖口磨得起毛,肩章上的金屬徽章也有些許磨損,眼神銳利如鷹,掃過秦宇傷口時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一絲不忍。秦宇深吸一口氣,從發現囡囡基因檢測報告的異常開始,講到追蹤“深淵實驗室”的驚險過程,連蘇瑤被攻擊時電腦屏幕迸出的藍色火花都詳細描述。他的聲音沙啞疲憊,每說一句話都要忍受肩膀傷口的疼痛。陳剛的鋼筆在筆記本上沙沙作響,當聽到“完美容器計劃”和基因密鑰時,他的手停頓了一下,喉結上下滾動:“秦先生,你說的這些涉及到的東西太超乎常理,我們需要時間去核實。不過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徹查到底。”他的警徽在燈光下泛著冷光,秦宇卻知道,光靠警方還遠遠不夠。他看著陳剛認真記錄的樣子,心中既有期待又充滿擔憂,不知道警方能否真正揭開這個龐大陰謀的麵紗。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被輕輕推開,發出老舊合頁的吱呀聲。一個護士推著輸液車走了進來,橡膠鞋底在地麵拖出細微的聲響:“該換藥了。”她戴著口罩和護目鏡,隻露出一雙眼睛,眼神平靜而冷漠,像是兩汪死水,沒有絲毫溫度。她熟練地揭開秦宇肩膀上的紗布,消毒棉球擦拭傷口時,秦宇突然注意到她的袖口處露出了一小截黑色紋身,形狀像是一條扭曲的蛇——和沈星河組織的標誌一模一樣!他的心臟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後背瞬間被冷汗浸透,寒意順著脊椎蔓延全身。
秦宇的心臟幾乎停跳,後背瞬間被冷汗浸透。他猛地抓住護士的手腕,輸液車被撞得歪斜,玻璃瓶“哐當”一聲砸在地上,淡藍色的藥水在瓷磚上蜿蜒成河。“你是誰?”他的聲音因為過度用力而沙啞,充滿了警惕和憤怒。護士卻不慌不忙,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另一隻手突然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注射器,針頭泛著森冷的光,朝著秦宇的脖子紮來。那一瞬間,時間仿佛都慢了下來,秦宇清晰地看到注射器裡淡綠色的液體在晃動,仿佛是來自地獄的毒液。
千鈞一發之際,陳剛反應迅速,一個箭步衝上來,警靴在地麵擦出刺耳的聲響。他將護士撲倒在地,兩人在藥水和玻璃碎片中翻滾。陳剛的製服被玻璃碎片劃破,手臂上也被劃出幾道血痕,但他全然不顧。注射器掉在地上,裡麵淡綠色的液體在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像某種外星生物的血液。“帶走!”陳剛對另一名警察喊道,製服上蹭滿了藥水汙漬。護士被拖走時,還在瘋狂大笑:“秦宇,你逃不掉的!沈先生不會放過你的!”她的笑聲在走廊回蕩,驚得窗外的烏鴉撲棱棱飛走,叫聲淒厲,仿佛預示著更大的危機。
病房裡一片狼藉,秦宇的心跳久久無法平靜。他看著滿地的玻璃碎片和流淌的藥水,腦海中不斷回放著剛才驚險的一幕。陳剛皺著眉頭撿起地上的注射器,裝進證物袋:“看來沈星河的人已經滲透到醫院了,你和蘇小姐一定要小心。我們會加派人手保護你們。”他離開時,腰間的對講機沙沙作響,隱約傳來“加強巡邏”的指令。秦宇盯著天花板上晃動的陰影,聽著走廊裡逐漸遠去的腳步聲,心中的警惕又提高了幾分。他知道,敵人已經近在咫尺,每一個看似普通的人都可能是潛在的威脅。
夜深了,醫院的走廊靜得可怕,隻有應急燈發出幽綠的光,在地麵投下長長的影子,仿佛無數隻詭異的手。秦宇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窗外的月光透過百葉窗,在牆上切割出整齊的條紋,像監獄的鐵欄。他想起囡囡可愛的笑臉,想起她用蠟筆在紙上畫的歪歪扭扭的太陽;想起林夏擔憂的眼神,結婚時她白紗上的珍珠在陽光下閃耀的模樣;還有父親在病床上虛弱的模樣,枯瘦的手指緊緊攥著泛黃的筆記本。這些畫麵在他腦海中不斷閃現,刺痛著他的心。他必須儘快想出辦法,徹底摧毀沈星河的陰謀。每一個回憶都像一把刀,在他心頭剜割,讓他更加堅定了與敵人鬥爭到底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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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他的手機屏幕亮了起來,冷白色的光照亮整個病房。是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秦宇,想救你的家人,明晚十點,一個人來城西廢棄碼頭。彆報警,否則你知道後果。”短信末尾附著一張照片——林夏被蒙著眼,囡囡的小手緊緊抓著媽媽的衣角,臉上滿是淚痕。囡囡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無助,讓秦宇心如刀絞。秦宇握緊手機,指甲幾乎要把屏幕刮花,喉嚨裡發出壓抑的低吼。他知道這是個陷阱,但他彆無選擇。他在心中暗暗發誓,無論前方有多少危險,他都要把家人安全地帶回來。
第二天一早,晨光透過窗戶灑進病房,在秦宇眼下的青黑處鍍上一層金邊。他找到陳剛,把手機遞過去時,屏幕還殘留著他憤怒的指痕。陳剛眉頭緊鎖:“這太危險了,這明顯是個圈套!我們可以布置警力,在周圍埋伏。”他的對講機突然響起嘈雜的電流聲,隨即被他迅速按掉,臉上閃過一絲警惕。秦宇卻搖了搖頭:“不行,他們肯定有防備,一旦發現警察,囡囡和夏夏就危險了。我必須一個人去。”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陳剛沉默良久,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微型追蹤器,塞進秦宇掌心:“這個防水防乾擾,關鍵時刻按這個按鈕。”他的手掌粗糙,布滿老繭,“我們會在三公裡外待命,一旦有危險...”話沒說完,就被秦宇點頭打斷。秦宇緊緊握住追蹤器,仿佛握住了最後一絲希望。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終於到了晚上十點。城西廢棄碼頭籠罩在濃重的霧氣裡,海風呼嘯著,卷起地上的垃圾和灰塵,遠處的燈塔發出微弱的光,忽明忽暗,像瀕死者的瞳孔。這裡到處都是鏽跡斑斑的集裝箱,表麵的塗鴉早已模糊,像一個個巨大的棺材,散發著陰森的氣息。海水拍打著堤岸,發出沉悶的聲響,混著遠處貨輪的汽笛聲,讓人不寒而栗。霧氣中彌漫著一股鹹腥的腐臭味,仿佛是這個廢棄之地的靈魂在哭泣。
“秦宇,你果然來了。”沈星河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帶著電子變聲器的失真效果,像是從地獄深處傳來的召喚。秦宇猛地轉身,隻見沈星河站在一個集裝箱上,身後跟著十幾個黑衣人,手裡都拿著槍,槍口的消音器在月光下泛著幽藍。月光照在他的金絲眼鏡上,反射出冰冷的光,鏡片後的眼睛像毒蛇般陰鷙。沈星河穿著一身黑色西裝,在月光下宛如一個邪惡的帝王,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
“沈星河,你把囡囡和夏夏怎麼樣了?”秦宇大聲喊道,聲音裡充滿了憤怒和焦急,在空曠的碼頭回蕩。沈星河卻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刺耳,仿佛是無數根鋼針在耳膜上摩擦:“放心,她們暫時還活著。不過,你要是不乖乖聽話,下一秒我就能讓她們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他打了個響指,兩個黑衣人押著林夏和囡囡走了出來。囡囡的臉上有幾道淚痕,眼睛哭得紅腫,嘴裡還喊著:“爸爸!爸爸!”她的小辮子散了,發繩還歪歪扭扭地係在頭發上。林夏則拚命掙紮著:“小宇,彆管我們,快走!”她的連衣裙上沾著泥土,顯然經曆過掙紮。秦宇感覺自己的心都要碎了,他向前邁了一步,卻被黑衣人用槍指著太陽穴。冰冷的槍口抵在皮膚上,讓他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
“沈星河,你到底想要什麼?”秦宇咬牙切齒地問道,牙齦被咬出了血腥味。沈星河從集裝箱上跳下來,皮靴踩在鐵板上發出“哐當”的聲響:“很簡單,把囡囡的基因密鑰完整地交給我,我可以饒你們一家三口不死。否則,你們都得給我的‘完美容器計劃’陪葬!”他的西裝口袋裡露出半截芯片,正是秦宇在新月大廈見過的那種。沈星河一邊說,一邊把玩著手中的芯片,臉上露出貪婪的笑容,仿佛已經看到了計劃成功的那一刻。
秦宇握緊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他知道,囡囡的基因一旦落入沈星河手中,後果將不堪設想。但現在林夏和囡囡在他們手裡,他不能輕舉妄動。就在這時,他突然注意到遠處的陰影裡有個身影閃了一下——是陳剛帶著警察埋伏在那裡!他的心跳漏了一拍,表麵卻不動聲色。他在心中迅速盤算著,尋找著最佳的時機和對策。
“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信守承諾?”秦宇故意拖延時間,聲音微微顫抖,既是因為恐懼,也是為了迷惑敵人。沈星河冷笑一聲,掏出槍對準林夏的頭,保險栓拉開的聲音清晰可聞:“你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給你一分鐘考慮,不然我現在就殺了她們!”囡囡嚇得大哭起來:“不要!不要傷害媽媽!”她的哭聲在寂靜的碼頭格外淒厲。林夏則閉上了眼睛,臉上滿是絕望,淚水順著臉頰滑落。秦宇看著這一幕,心中的憤怒和痛苦幾乎要將他淹沒,他恨不得立刻衝上去與敵人同歸於儘。
秦宇感覺自己的太陽穴突突直跳,憤怒和恐懼幾乎要將他淹沒。就在沈星河準備扣動扳機的瞬間,秦宇突然大喊一聲:“等等!我答應你!”他的聲音撕裂般沙啞。沈星河露出得意的笑容,收起了槍:“這就對了。把基因密鑰交出來。”秦宇慢慢把手伸進口袋,摸到了事先準備好的塑料袋。突然,他抓起裡麵的辣椒粉,朝著離他最近的黑衣人眼睛撒去。黑衣人慘叫一聲,鬆開了槍,滾燙的淚水混著辣椒粉流滿臉龐。秦宇趁機一腳踢飛他手中的槍,金屬手槍在地上劃出長長的火花,然後朝著林夏和囡囡的方向衝去。他的動作迅猛而果斷,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對家人的愛和保護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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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攔住他!”沈星河惱羞成怒地大喊。黑衣人紛紛舉起槍,朝著秦宇射擊。子彈擦著秦宇的身體飛過,他感覺自己的手臂被擦傷了,火辣辣的疼痛傳來,但他顧不上疼痛,一把抱住囡囡,拉著林夏就跑。囡囡的小手緊緊摟著他的脖子,渾身發抖:“爸爸,我怕...”秦宇一邊跑,一邊安慰囡囡:“彆怕,爸爸在,爸爸會保護你。”他的聲音堅定而溫暖,給囡囡帶來了一絲安全感。
就在這時,陳剛帶著警察衝了出來,手電筒的光束刺破黑暗:“警察!不許動!”雙方頓時陷入了激烈的槍戰。子彈打在集裝箱上,濺起無數火星。秦宇護著林夏和囡囡,躲在一個集裝箱後麵。囡囡嚇得渾身發抖,緊緊抱著秦宇的脖子。林夏則流著淚說:“小宇,對不起,是我們連累了你...”她的眼淚滴在秦宇的手背上,滾燙滾燙。秦宇搖搖頭,堅定地說:“彆這麼說,我們是一家人,我一定會保護好你們。”他探出頭,觀察著外麵的情況,發現沈星河趁著混亂,正朝著碼頭深處的一艘快艇跑去。快艇的馬達已經啟動,螺旋槳攪動著海水,發出嗡嗡的聲響。秦宇知道,不能讓沈星河就這樣逃脫,否則一切努力都將白費。
“你們在這裡躲好!”秦宇把囡囡交給林夏,“我去抓住沈星河,不能讓他跑了!”沒等林夏回答,他就朝著沈星河的方向追去。海風裹挾著鹹腥的味道撲麵而來,他的傷口被扯開,鮮血滲出來,染紅了襯衫。每跑一步,傷口的疼痛都讓他幾乎無法忍受,但他咬緊牙關,拚命追趕。他的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就是抓住沈星河,徹底終結這場噩夢。
沈星河一邊跑,一邊回頭射擊。秦宇左躲右閃,集裝箱上的油漆被打得剝落,露出裡麵鏽跡斑斑的鐵板。終於,在快要追到快艇時,秦宇一個飛撲,將沈星河撲倒在地。兩人在地上扭打起來,沈星河雖然瘦弱,但卻很狡猾,不斷用膝蓋攻擊秦宇的腹部。秦宇感覺自己的內臟像是被撕裂了一般疼痛,但他咬著牙,死死地抱住沈星河不鬆手,指甲在對方後頸抓出深深的血痕。沈星河也不甘示弱,拚命掙紮,兩人在地上翻滾,身上沾滿了泥土和灰塵。
就在這時,陳剛帶著警察趕了過來,手電筒的光束照在兩人身上:“警察!放開他!”沈星河掙紮著想要掏槍,被陳剛一腳踢飛。幾名警察衝上來,將沈星河製服。“秦先生,你沒事吧?”陳剛關切地問道,伸手要扶秦宇。秦宇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擦了擦嘴角的血:“我沒事。”他看著被押走的沈星河,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了地。但他知道,這隻是暫時的勝利,真正的挑戰還在後麵。
回到醫院,晨光已經染紅了天際。蘇瑤已經醒了,正盯著病房門口,眼神中滿是焦急。她看到秦宇滿身是傷,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你怎麼搞成這樣?”她掙紮著要起身,被秦宇按住。秦宇勉強笑了笑:“沒事,已經沒事了。沈星河被抓住了,囡囡和夏夏也安全了。”他的聲音疲憊至極,每一個字都仿佛用儘了全身的力氣。蘇瑤鬆了一口氣:“太好了。不過,事情恐怕還沒結束。沈星河背後的組織龐大而複雜,我們還得小心。”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床頭的呼叫鈴,“你看這個...”她點開手機,裡麵是一串加密的郵件,發件人地址顯示著“銜尾蛇實驗室”。秦宇盯著屏幕,心中警鈴大作。他知道,這隻是冰山一角,更大的危機還隱藏在黑暗深處。
在醫院養傷的日子裡,秦宇一直在思考。他決定等傷好之後,和蘇瑤一起深入調查沈星河背後的組織,徹底摧毀“完美容器計劃”。他不能讓囡囡和其他孩子再陷入危險,也不能讓父親的努力白費。每天晚上,他都會看著囡囡和林夏的照片入睡,照片裡囡囡舉著冰淇淋,笑容燦爛。那燦爛的笑容是他堅持下去的動力,讓他在每一個痛苦的夜晚都能重新找回勇氣。
而此時,在城市的某個黑暗角落,一個神秘人坐在電腦前,屏幕藍光映照著他戴著兜帽的臉。他看著沈星河被抓的新聞,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秦宇,這隻是個開始。你以為抓住沈星河就能結束一切?太天真了。‘銜尾蛇’計劃,永遠不會停止...”他的手指在鍵盤上快速敲擊著,屏幕上出現了囡囡的照片,還有一串神秘的代碼在不斷閃爍,代碼末尾浮現出“oega3啟動”的字樣。窗外,烏雲密布,一場更大的風暴正在醞釀。神秘人的辦公室裡,擺滿了各種奇怪的儀器和文件,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詭異的氣息。他的每一個動作都預示著,秦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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