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必中佐舉著指揮刀大喊,“八嘎,原來是邪術的乾活!”
他大喊著:“開炮!”
鬼子的機關槍和迫擊炮又是一陣掃射。
無數村民為了保護老薩滿,衝上前去掩護他,用身體阻擋子彈,紛紛應聲倒地。
在老薩滿的身前堆起了屍陣。
老薩滿紅著眼圈,手中的鼓點越來越密集。
這時,陰雲自西北壓城而來,裹著腥氣的風掀翻草垛,卻在觸及屍陣時陡然凝滯。
當第一滴雨,砸在鼓麵符文凹痕裡,洇開暗褐血漬。老薩滿踉蹌半步,鷹翎齊根斷裂,那些斑斕羽毛還未及墜地,便被狂風卷作齏粉。
他跪在屍陣前,仰天長嘯!
頓時一陣血雨狂泄而下,與地上的人血交融在一起,倒流成個薩滿特有的八角星芒。
陰風掠過老樺樹的枝椏,枯葉在嗚咽聲中簌簌墜落。
那些橫陳在泥地上的軀體,突然抽搐起來——本已僵冷死去的村民們,竟像提線木偶般直挺挺立起,關節爆出令人耳震的“哢嗒”聲響。
他們的膚色青灰如紙,毫無半分生機,雙眼睜開,黑瞳全無,隻留下慘白的眼仁,此起彼伏的低吼自他們喉間溢出,像是無數把生鏽的鋸子在拉扯活人的神經。
“天罡地煞,聽吾敕令!”老薩滿揚起的銅鈴,擊打戰鼓。
霎時間屍群暴起,裹挾著腥風,跟著薩滿鼓點,直撲向鬼子陣地。
這些行屍力大無窮,麵對子彈毫無畏懼,子彈撞在行屍身上,迸濺火星,竟發出金鐵相擊的錚鳴。
有的行屍死死抱住日本強盜的腿,任憑敵人瘋狂開槍,也絕不鬆手。
有個矮矬子小鬼子被屍群圍住,三八大蓋捅進血屍心窩愣是拔不出來。
一個獨眼軍曹剛舉起步槍,就被枯爪鉗住槍管,生生擰成麻花,下一秒,整個人如同破布口袋般砸向地麵,顱骨碎裂的脆響,驚飛滿林寒鴉。
"八嘎!這些不是人!"一個新兵顫抖著後退,軍靴陷入粘稠血泊。
他眼睜睜看著同僚被三具行屍撕成碎塊,腸子肚子掛在樺樹枝頭晃蕩。
更駭人的是那些被子彈洞穿的屍體,破碎的胸腔裡竟湧出密密麻麻的蛆蟲,順著彈孔,重新填補傷口。
老薩滿突然咬破舌尖,往鼓麵噴出三尺血箭,鼓點樂聲與天上驚雷齊鳴。
薩滿的咒語化作實體,暗紅符文在屍群脊背上遊走如毒蛇,行屍們齊刷刷扯開衣襟,胸口上屍煞符紅光暴漲。
戰鼓每記重錘,都讓行屍身形暴漲三分。
有個少佐剛掏出手槍,整條右臂便連著肩胛骨被扯下,斷口處噴濺的血柱繪出妖異的虹。
有個機靈鬼血屍奪過迫擊炮,塞進自己腸子當炮彈——轟隆一聲,半拉小隊的鬼子被崩成了糖葫蘆!
鬼子們哪見過這如此恐怖的陣仗,嚇得臉色煞白,眼睛瞪得渾圓,嘴裡嘰裡呱啦地亂叫著,屁滾尿流,連滾帶爬地拚命想要逃跑。
鞋子跑丟了也顧不上撿,帽子掉了也不敢回頭去拾。
“撤!快撤的乾活兒!”麻必中佐鞋都跑飛了,鋼盔上粘著帶血的眼珠子。
可那些行屍緊追不舍,速度快如閃電,腳下揚起滾滾煙塵。
最後老薩滿把鼓槌往天上一拋,夜空中炸出個血色薩滿麵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