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呦喂,我的活祖宗,可彆介啊!就算我這些玩意兒,您瞧不上眼,可我能給錢呐!您就說個數,甭管多少錢,我都想辦法,找人湊湊。”
馬豆豆那叫一個著急,雙手死死地抓住小馬猴的胳膊,生怕一鬆手,小馬猴就跑了。
“隻要您把鬼趕走了,就是讓我當褲子都成!”馬豆豆急得直搓手。
“錢?我要錢有啥用!”小馬猴背著手,在屋裡轉悠,靴底踩得地上的紙灰“咯吱”響。
“你這屋子裡,陰氣重得能結霜,我原想著做件‘陰德’,順手拾掇了這陰貨。可誰成想——”
他突然彎腰,從床底下,勾出個紮滿銀針的布偶,“這主兒道行不淺呐!”
說著故意把布偶,往馬豆豆懷裡一拋,那布偶“刺啦”裂開道口子,露出幾縷花白頭發。
馬豆豆“嗷”一嗓子,跳開三尺遠。
他剛才把屋子裡的東西,都搬了一遍,也沒見到這個恐怖的玩意兒。
小馬猴憋著笑,踱到床邊,拍了拍杜崗那張煞白的臉:“醒醒嘿!再睡下去,怕是要跟這屋裡的‘老幾位’作伴嘍!”
他手指頭在杜崗眉心一點,留下個朱砂印子,轉眼就被滲出的冷汗暈開了花。
就在這時,杜崗緊閉的眼皮,突然“咯嘣”一顫,跟掀棺材板似的猛地彈開。
那雙眼睛裡泛著層灰蒙蒙的霧氣,活像剛從陰間遊蕩回來的遊魂。
“嗬——”他倒抽一口涼氣,跟詐屍似的直挺挺坐起身,腦門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後脖頸那塊的汗毛還豎著,活像被陰風吹過的荒草。
他伸出手揉了揉眼睛,滿臉疑惑地問道:“我……我咋就睡著了呢?這到底咋回事兒啊?”
小馬猴抄起桌上的銅鈴鐺,叮當一晃:“醒透沒有?再睡下去,怕是要跟閻王爺拜把子了!”
杜崗甩了甩昏沉的腦袋,突然盯著牆角那麵鏡子發愣:“邪了門了...我夢見個會冒黑水的泥壺,壺嘴裡還…”
可話到一半突然卡殼,臉色"唰"地白了,好像又記不得夢見了什麼。
小馬猴故作誇張地一瞪眼,嘴裡"嘶"地倒抽一口涼氣:“哎呦喂,杜爺這是撞上陰堂子了?快給兄弟說道說道,都夢見到啥蹊蹺物件了?”
杜崗搓著太陽穴直發懵,手指頭都在打顫:“我好像夢見個三足金蟾的泥壺,壺嘴跟漏了似的往外滋墨汁…那墨點子落地上,就變成黑螞蟻…”
說著突然“嗝兒”一聲,噴出股帶著冰碴子的白霧,“還…還有個裹小腳的老姑子,拿著銅煙袋鍋子,往俺後脖頸吐煙圈兒!”
小馬猴心裡樂開花,臉上卻繃得跟判官似的,壓低嗓子道:“杜爺,您這怕是踩著陰陽界了!這屋裡真的有鬼!那金蟾泥壺,分明是冥器鋪子裡的鎮屍器,黑水化蟻可是大凶之兆啊!”
杜崗“嗷”一嗓子蹦起來,指甲都掐進小馬猴肉裡:“金...金爺,真撞客了?這...這得請茅山道士來拾掇吧?”
小馬猴裝模作樣掐了個訣,突然“哎呀”一聲:“不好!那老姑子怕是陰司裡掌燈的孟婆姨,您瞧她煙袋鍋子上的北鬥七星紋沒有?”
說著,突然打了個寒戰,“這主兒可不好糊弄…”
杜崗腿肚子直轉筋,帶著哭腔道:“金爺誒,您給指條明路…行不…”
小馬猴突然拽著他往後撤:“明路?三十六計走為上!”說完,扭頭就準備開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