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馬修先生——”
王儲臉上誌得意滿的笑容僵硬了幾分,他微微收斂表情,那眸子裡帶了幾分冷冽。
“今天——彆說馬修先生好嗎?”
“但是殿下,馬修先生會不高興的。”
波西瓦爾表現得非常通情達理:“馬修先生和國王陛下是多年至交好友,他不會希望自己的至交好友躺在床上狀若死去。”
蓋烏斯已經很不高興了。
“都到了這個時候還在撇清什麼?難道那個詛咒是我一個人下的?”
“殿下!”
波西瓦爾善意的提醒他:“人多眼雜,當心隔牆有耳啊。”
又是這種感覺。
他們所有人——他的父王陛下、他的母親大人、他的教父閣下,他的姐姐、他身邊的重臣都是這副模樣!
還在把他當孩子!
還在!把他!當!孩!子!
他們吝嗇的要命!
不願意分出手裡哪怕那麼一丁點的權利!
可那本來就是他應得的!
他應該得到這個國家!應該得到父親的讚許和母親的愛護,應該得到教父的勉勵,應該得到重臣的尊重!
是他應該得到這些,而不是什麼墨提斯,更不是奧蕾莉亞!
前者是個癡傻的殘廢,後者是個不要臉的婊·子!
他們的國家,怎麼能寄托在這樣的人手裡呢?
隻有他,蓋烏斯·費爾南德斯,才是這個國家的未來!
……
蓋烏斯習慣如此安慰自己。
仿佛在腦海裡義正言辭的假裝斥責了眼前的波西瓦爾就已經是行使了權利。
他安慰自己,眼下有有諸多親戚,不要在這個時候發火,免得波西瓦爾下不來台,讓海神教會的人丟了顏麵對他自己也不好。
波西瓦爾隻是微笑。
他並不會說,一旦他和蓋烏斯發生衝突,那麼下不來台的一定隻有蓋烏斯一人。
在這暗暗湧動的風雲中,除了個彆一些人之外無人意料到——一場風暴即將到來。
……
起先,是一個仆人打碎了一隻杯子。
那隻杯子表麵的琉璃紋路十分美觀,以此來推斷的話,造價一定十分昂貴。
摔碎杯子的動靜並不大,管家使了個眼色,準備把犯錯的仆人帶下去,要罰要罵得在背地裡進行,怎麼好當著這麼多賓客的麵懲罰下人。
但這個時候,一個女傭撲了出來,抱住了那位打碎了杯子的仆人:“對不起!我弟弟手腳粗笨,他不是有意的!要打要罰的話就讓我這個姐姐來代替他承受吧!”
管家神色一凝,認出了那個撲出來的女傭。
姓什麼他給忘了,隻知道名字叫安傑麗卡。
長相十分貌美,是他親自從奴隸販子手中買下來的——就在不久前。
當時他隻覺得這個奴隸容貌姣好,在類似今天的場合應該能派上用場——要知道,像這樣的宴會總會有喝多了酒的客人,一些身份尊貴的客人,比如蓋烏斯這樣的,總是需要幾個溫柔的女人服侍休息的。
但現在看來,他給自己找了個麻煩。
這個安傑麗卡,看上去不像是隻想當一個暖床女傭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