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麥克斯如此說道:“恕我多嘴——或許是我多疑了,因為在下隻對一些生活小事精通,所以,其實今天我一進來的時候就嗅到了異樣的氣味……”
“……什麼?”
“您的熏香……或許是精油?有些……”
“氣味怎麼了?”
蓋烏斯一下子變的警覺起來。
他是要做國王的人,難不成這就有人想要害他了?
“有些燥熱的氣味……”
“哦……”
他鬆了口氣:“那是血珀蘭,能夠補血寧神——是好東西,你在先王身邊,連這種東西都沒見過嗎?”
“……”
這下,麥克斯的表情有些奇怪了。
他張了張嘴,似乎有什麼話想說,但又因為顧忌什麼而一個音節都沒發出來,隻是露出了一個局促不安的笑。
如此,蓋烏斯的心一下子吊了起來。
但他並不是完全信任麥克斯,所以乾脆什麼都沒問。
這時,屋外傳來一陣喧嘩。
“誰在外麵?!”
蓋烏斯的心情本來就不好,此刻脫口而出的語氣就更顯得糟糕。
內侍則立刻猜到了來人:“應該是王後——啊,是惠特尼夫人。”
果然,一分鐘後,他的母後不顧所有人的阻攔,大步闖了進來:“蓋烏斯!我的兒子!你的這群侍衛實在不長眼睛,居然連我——你的母親都要阻攔!”
她的語調很快,似乎沒有反駁的餘地,這讓蓋烏斯桀驁不馴的眉再次擰了起來。
“母親,即便是我進入您的居所的時候,也會敲一敲門吧?反過來,您是不是也應該尊重一下我?如果我和什麼女人在床上翻雲覆雨的話,您豈不尷尬?”
他的話意有所指,但惠特尼夫人沒聽懂。
她大手一揮:“你是從我身上掉下來的肉,什麼模樣我沒見過?”
“麥克斯”垂下眼眸,眼底滑過一絲嘲諷。
是確實沒聽出來話中的意味,還是假裝沒聽出來?
這位夫人,急於向所有人展現她和將繼位的王子殿下的“連接”,不過是擔心在王子殿下繼位之後,她被權力中心忘記罷了。
於是即便裝傻充愣也要賴在蓋烏斯的身邊,這樣的法子——聽起來有一股克蘭鐸的味兒。
他臉上毫無表情,眼底湧起些許笑意。
看來不管是他還是克蘭鐸,都有在各自的領域內努力啊。
蓋烏斯臉上的不耐更明顯了:“母親,有什麼事嗎?”
似乎是被他臉上的不耐煩刺痛到了,惠特尼夫人原本那些溫柔到有些刻意的笑容帶上了些許焦慮:“我的孩子,你父親驟然離世,我知道你心中悲痛,國事繁忙……但母親隻是擔心你,來看看你……為你分擔一些——”
“分擔什麼的還是不必了。”
蓋烏斯斷然拒絕了她。
他討厭這種感覺。
討厭自己明明已經將所有的珠寶裝在了口袋裡,卻還是有臉皮厚的家夥,想將手伸進他的口袋裡掏出一些原本屬於他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