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憑什麼?
就憑是他的母親?是他的教父?
或者,是他睡過的女人?
那種關係,在王權麵前又算的了什麼?!
他們從來不懂他的辛苦,隻覺得蓋烏斯是個王八蛋,是個荒淫無度的家夥,是個恨不得一天24小時都和女人在床上廝混的家夥——可誰知道,他隻有這樣才能壓住內心的焰火!
沒有女人,沒有權力,他會成為一隻怪物,一頭惡魔!
蓋烏斯的拳頭越握越緊!
可惠特尼夫人還在說。
她這個時候倒是裝出了一副聖潔的賢妻模樣:“哦,蓋烏斯,我們之間何時變得如此生分了?”
他的母親上前握住了他的拳頭:“我隻是想提醒你,你父親的喪儀……乃國之大事,關乎王室顏麵,關乎你在臣民心中的孝道與威望,必須風光大辦,讓萬民瞻仰先王的榮光。”
“風光大辦?”
蓋烏斯笑了笑:“嗬,母親,您是在您的偏殿裡待得太久,不知外麵的世界了嗎?國庫裡現在跑的老鼠都比金幣多!您那些昂貴的熏香、珠寶,哪些不是大把大把的金幣換來的?”
什麼意思?
惠特尼警惕地豎起耳朵,蓋烏斯的話成功的印證了“彼得”先生的猜想——蓋烏斯繼任後的第一件事恐怕就是要削減她的開支。
那可不行!
她好不容易才過上這樣想要什麼都能得到的生活!
蓋烏斯怎麼能……怎麼能如此?
於是,前王後夫人口不擇言:“國庫虧空和你的關係更大!不是嗎?那些一整船一整船,倒入大海裡的葡萄酒幾乎把海岸線都染成酒紅色,那些你浪費的三文魚肉,幾乎比海裡遊的三文魚都要多——”
“住口住口!”
話聊到這兒,已經沒有什麼母慈子孝的必要了。
蓋烏斯吸了吸鼻子,讓血珀蘭的氣味順著鼻腔鑽進肺腑,但不僅沒有起到寧神的效果,反而讓他胸口的火氣更盛了!
他大聲的咆哮道:“那是我的國家,那是我的錢!我想怎麼用都不必來過問你!”
惠特尼的臉唰的一下變得慘白。
她仍舊不敢相信這個在自己身邊長大的孩子,這個被她無限溺愛的孩子竟然說出了這樣的話。
“蓋烏斯!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可是你的母親——那是你的父親!況且,這正是你彰顯權威、收攏人心的機會!讓那些還在觀望的領主們看看,誰才是現在真正掌握秩序的人!什麼奧蕾莉亞,什麼墨提斯,他們都無法掌握這個國家的話語權,隻有你——費用……總能擠出來的,加征一筆‘葬禮稅’也不是……”
“還要加稅?還要加稅!這也就是你想出來的拯救國庫的方法?”
蓋烏斯從椅子上跳起來,來回的轉悠:“我不是個蠢貨,我知道現在的稅已經很重了——加稅是為了掀翻弗朗茨三世,現在要坐上那個位置的人是我,我知道該怎麼做,不需要您來教我如何當一個國王!”
他揉了揉鼻子,又揉了揉眼睛,感覺那種從骨子裡鑽出來的癢已經無法遏製了。
他開始狂抓自己的眼睛和臉!
呼哧呼哧!
呼哧呼哧!
“沒人能把這個位置從我手裡奪走!”
他撓出一道道的血痕,把惠特尼嚇得夠嗆!
瘋了,她這個兒子一定是瘋了!
彼得說的沒錯,這個國家要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