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哥看到小弟昏死過去,也顧不得正在疼痛的尾椎骨了,幾步走到奔馳車前,從車裡拿出一個手包,拉開拉鏈拿出大哥大,撥通了一個號碼,說了幾句話。
“爸爸,這個叔叔怎麼吐血了,他是不是死了?”
小舟舟看到剛才這一幕,倒是沒覺得害怕,隻是感覺有些不解,這個叔叔也沒人打他,怎麼就飛出去了,還吐出一口鮮血,倒在地上一動不動,是不是死了?
“沒死,他是睡著了,走,我們去爺爺家裡摘菜。”
仝樾安慰了一下兒子,抱著他就去了公交車站,小舟舟今天想坐公共汽車,不然仝樾早就開車走了,也就不會發生今天的事。
一輛掛著公安牌照的桑塔納轎車,在仝樾上了公共汽車不過幾分鐘後,就來到了彆墅區這裡。
“陳光同誌,打人的罪犯呢?”從警車上下來一個中年公安,看到三七分青年陳光後就問了起來。
在這個年代都是稱呼同誌,還沒有對官二代稱呼什麼公子,少爺的,這中年公安也是稱呼陳市長的兒子為同誌,隻是語氣有些恭敬。
“你們怎麼才來,那孫子早就坐公共汽車走了,你去問問售房部,他們肯定知道這孫子是誰?”
陳光不滿的看了中年公安一眼,人都走了你們才來,要你們這些公安是乾什麼吃的,指著旁邊的售房部,用給下人命令的語氣,指著這個中年公安做事。
中年公安王寶利,是附近一個派出所的所長,他接到北城區公安總局副局長的電話後,聽說是陳市長的兒子被打了,才趕過來的。
王寶利雖然對陳光的頤指氣使有些不高興,但也沒顯露出來,畢竟人家的老子可是市長,官職太高了,萬一自己做的讓陳光不滿意,一句話就能讓自己調離這裡,說不定就給下放到偏僻的公社去了。
售房部這邊的工作人員,根本就不知道外麵發生的事,王寶利帶著幾個公安進去詢問後,很快就打聽到了仝樾就是住在這裡的。
王寶利也多了個心眼,能住在彆墅區裡的人,肯定是非富即貴,但民不和官鬥,仝樾就是再有錢,也沒有陳市長的權力大,他就想著讓仝樾賠點錢了事,自己也就算是完成了這次的出警任務,上麵如果問起來也好有個交代。
隻是仝樾現在沒在家,他也不知道去哪裡找仝樾,就和陳光商量著,“陳光同誌,那個叫仝樾的沒在家,您先去醫院看看傷,我們等他回來了,再去抓他。”
陳光的尾椎骨疼得厲害,又看到昏死過去的小弟,也知道了仝樾的家在這裡,反正他也跑不掉,就答應下來,把昏死過去的小弟抬到車上,跟著王寶利去醫院驗傷。
仝樾帶著兒子在父親這邊吃了午飯,又去四合院煉製了十幾斤茶葉,再剪下幾條茶樹枝,準備栽倒彆墅的後院裡,用靈水澆灌一下,茶樹枝就能生根發芽,以後就能在彆墅裡煉製茶葉了。
下午四點多鐘的時候,仝樾抱著昏昏欲睡的兒子,從公共汽車上下來,就往彆墅區裡走。
“你就是仝樾,上午你打人的事犯了,跟我們走一趟吧!”
仝樾剛走到彆墅區門口,王寶利就帶著兩個公安攔住了他,其中一個公安拿出手銬,準備銬上他。
“誰和你說我打人了?就隨便抓人,有沒有人證或者物證?”
仝樾知道這個年代執法比較粗暴,不管有沒有證據,隻要彆人有關係,抓進去就有證據了。
“你狡辯也沒用,沒有證據我們怎麼會來抓你,為什麼不抓彆人,看你帶著孩子,就不銬你了,跟我們去派出所一趟吧。”
另外一個中年公安,看到仝樾說的有理有據,而他們在詢問仝樾時,又有一些售房部的人圍過來看,怕影響不好,連忙製止青年公安動手,就想讓仝樾去派出所,到了派出所就是他們說了算。
“我媽媽也是公安,我爸爸沒打人,你們都是壞叔叔。”
小舟舟看到這幾個公安要抓爸爸,就大聲喊了起來。
“小朋友,你爸爸有沒有打人,去派出所證明一下就行了,我們不是要抓你爸爸。”
王寶利聽小舟舟說他媽媽也是公安,不過他認為小舟舟的媽媽就是公安,估計也是個後勤部門的工作人員,就連忙安慰了一下,彆讓小舟舟在這裡哭鬨起來。
“沒事,兒子,我們就去一趟派出所,看看是誰在冤枉我們,到時候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那爸爸去了派出所,要把壞人都打死。”小舟舟握了握小拳頭,還瞪了一眼那個年輕的公安。
“好,隻要是有壞人,那爸爸就殺了他。”
王寶利和另外兩個公安,認為仝樾在糊弄小孩子,也沒當回事,開著車就帶著仝樾父子走了。
仝樾抱著小舟舟下了車,派出所裡的公安們正好是下班時間,二十多個公安同誌都看到了仝樾父子倆,他們心中不禁有些疑惑。
“他這是犯了什麼事?帶著孩子不可能作案吧。”
“可能是有什麼嫌疑吧,你沒看都沒帶著手銬嗎?”
“我看這父子倆不像是嫌疑犯,這小孩長得多乖呀。”
“凡事不能看外表,說不定帶著孩子作案,才不會引起懷疑。”
這些公安們也不回家了,就站在院裡小聲嘀咕起來。
“人證呢?讓他趕緊滾出來。”仝樾轉身看了一眼剛要推他的年輕公安,這年輕公安頓時就感覺到一股恐怖的壓力襲來,連忙倒退了幾步,臉色瞬間慘白。
“先跟我們去問詢室等著,人證馬上就來。”
王寶利先下了車,這時已經和陳光打了電話,從辦公室裡走出來,要帶著仝樾去問詢室,並沒有說要去審訊室。
“不用了,就在院裡問吧,問完了我還要回去給兒子做飯。”
派出所的公安們,聽到仝樾的話後,更是不想回家了,大家都想聽聽這是發生了什麼事。
“下班了,還不回去乾嘛,難道你們都想留下值……”
王寶利的話還沒說完,一輛奔馳車進了院子,陳光和一個中年公安從車上下來,走路還不時扭著屁股。
“孫賊!你到了爺的地盤……”
仝樾看到陳光下了車後,才知道是這個紈絝子弟,通過關係讓派出所的公安抓自己的,不等他的話說完,一把抓住他的頭發,一個無形巴掌拍在他臉上。
“啪!”的一聲脆響,陳光右臉上的皮肉和牙齒被拍爛,隻露出一個骨架,還能看到裡麵的舌頭。
“說說你做的事。”仝樾一個眼神過去,陳光就開始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