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十秒。"
葉凡對源稚生說出這句話。
此刻的烏鴉正把打火機湊向嘴邊叼著的七星煙。
“啊,你要10秒鐘乾什麼?”
源稚生疑惑發問。
烏鴉打火機上的火苗剛竄起,那個黑風衣的身影已經模糊成視網膜上殘留的虛影。
隻留源稚生的疑問停留在空氣中。
機場廁所第三隔間裡,宗健次郎將第十二管血清推入頸動脈。
玻璃管墜地的脆響中,他的黃金瞳燃燒到幾乎透明。皮膚下鱗片瘋長,指骨刺破指尖化作利爪——這是超越臨界血限的征兆。
"不夠...還不夠..."
他嘶吼著撕開襯衫,胸口皮膚下蠕動著蚯蚓狀的血管。
他不知道當時那個隔著對講機與他溝通的存在到底是何等強大。
以他貧瘠的思想,他隻能認為對方是個注射了溶血血清的強大a級混血種。
隻是他不知道他所要麵對的是一個比皇還要恐怖的生物,他所熟知的天照命可能沒法在這個生物手下走過十招。
他隻是想當然的以為隻要自己能夠把這10個龍血血清全部注入到體內,那他就可以放心的大殺特殺。
這些從小就失去自由的蛾子,隻能通過殺人來滿足自己心中變態的自由欲望。
隻要注射完這10隻血清,他就可以成為a級混血種。隻要在注射完後靜等30秒,三十秒足夠他完成蛻變。
然後他聽見了敲門聲。
禮貌的三下,像是酒店服務員詢問是否需要添置毛巾。
宗健次郎的脊椎突然僵直。
他的皮膚上泛起青銅色,這是他最好的攻擊手段,也是他最好的防禦手段!
平時隻要使用這個言靈,他就能獲得無與倫比的安全感。青銅禦座足以讓他成為防禦與殺戮並存的機器。
但此刻這個無往不利的言靈卻沒法給他那種心安的感覺了。
好像這引以為傲的防禦,在門外的生物麵前如紙般脆弱。
因為他將要迎接的是皇的怒火!
那扇合金門把手正以慢鏡頭的方式旋轉。某種比龍血更古老的本能在大腦裡尖嘯——逃!
門板化作齏粉的瞬間,中間次郎幾乎本能的一拳砸向隔壁隔間的隔板,他要從旁邊逃出去!
龍血在體內沸騰,他的速度幾乎達到了平生從未有過的極致。
但哪怕是這樣,哪怕是他此生從未達到的極致,在那位的眼裡也慢得如同烏龜。
世界在視野裡凝固成琥珀,他能看清每一粒飛散的木屑,看清廁所瓷磚反光裡自己扭曲的倒影。
但看不清那個站在門口的身影。
隻能看到那隨風搖曳的黑色風衣以及那烏黑碎發下明亮如熾日的黃金瞳。
"這是天照命嗎?真是如同大日一般啊。能死在這樣的存在手下,我這個蛾子倒也不算白死。"
這個念頭剛浮現,他的視野突然傾斜。天花板在旋轉,最後映入瞳孔的是自己無頭軀體噴湧的血泉。
飛蛾奮不顧身的撲向火焰,而火焰突然躁動了一下,徹底將飛蛾吞沒,隻留下漫天的灰飛。
這對飛蛾來說實在算不得是苦難,也講不明是幸福。
烏鴉口中的柔和7星已經被他用10秒鐘抽完,葉凡的身影也重新凝結在源稚生麵前。
他隨手拋來某個球形物體,源稚生條件反射地接住——是宗健次郎猙獰的頭顱,斷頸處還冒著青煙,仿佛被高溫激光瞬間切割。
"處理乾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