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犬山賀的視角裡,他的刀已經快到了極致,快到了連思維都追不上的程度。
但在葉凡的眼中——
這一刀,仍有破綻。
他緩緩抬手,蜘蛛切的刀鋒在寂寥的時空中劃出一道漆黑的軌跡。
“鐺——!”
金屬斷裂的脆響,在現實世界中炸開!
犬山賀的刀,斷了。
意識回歸腦海,他的瞳孔劇烈收縮,握刀的虎口傳來撕裂般的疼痛。
而葉凡的蜘蛛切,穩穩地停在他的頸側,刀鋒距離他的皮膚,僅有毫厘之差。
全場死寂。
犬山賀緩緩低頭,看著自己手中斷裂的名刀,忽然笑了。
“原來如此……”
他喃喃自語。
身體上傳來劇痛那是九階刹那速度轟擊下肉體崩碎的後果,但此刻這劇痛卻無法影響他的意誌。
他不斷的回味著葉凡的那一刀。
那一斬,太快了。
快到他甚至沒來得及“記住”發生了什麼。
但,他的身體記住了。
他的靈魂記住了。
——那是“時間零”的餘韻。
——那是“化繁為簡”的極致。
犬山賀深吸一口氣,緩緩收刀,向葉凡深深鞠躬。
“受教了。”
葉凡微微一笑,將蜘蛛切歸還給源稚生。
這下,蜘蛛切該滿足了吧?)
源稚生接過刀,表情複雜。
媽的,怎麼感覺頭頂更綠了……)
犬山賀坐回席位,琉璃燈的光暈在他銀發上流淌。
他忽然想起六十年前,那個穿著西裝的男人站在廢墟裡,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折刀,對他說——
“阿賀,你的刀太吵了。一個男人是不該如此優柔寡斷的。你們犬山家在困難的時候靠著女人度過,等接下來就該有你們這些男人站出來了。”
和今天如出一轍的評價。
老師……我似乎有點明白你的意思了。
他握緊酒杯,指節發白。六十年的執念,六十年的不甘,那堅如磐石的心結,竟被葉凡那一刀……
硬生生斬開了一道裂縫。
在犬山賀的心底深處,某個倔強的男孩開始慢慢明白了自己老師的話。
他猛地抬頭,眼眶微紅,一把抓住葉凡的手。
“葉先生!”他的聲音有些顫抖,“從今日起,您就是我犬山家的貴客!”
他從懷中取出一張黑金名片,鄭重地遞到葉凡手中。名片上燙金的“犬山賀”三字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在日本,隻要出示這張名片,犬山家的一切資源任您調用。”他頓了頓,意味深長地補充:“——任何領域。”
那是一個男人都懂的語氣。
日本幾乎所有高端娛樂場所都有犬山家的股份,這張名片意味著葉凡能在霓虹閃爍的銀座、六本木的夜場、甚至某些隱秘的極道宴席中暢通無阻。)
葉凡乾笑兩聲,正人君子般地推辭:“這怎麼好意思……”aybe……用不上吧?
“英雄出少年啊!”橘政宗率先起身鼓掌,笑容慈祥得像鄰家老伯,“本部能有葉君這樣的新人,真是令人羨慕。”
老東西演得還挺像。)
葉凡心裡嘀咕,麵上卻謙虛地擺手:“大家長抬愛了。”
源稚生默默撫摸蜘蛛切的刀鞘,眼神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