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衛跟著他們穿過林蔭道,發現那些看起來像富二代的學生,路過時都會笑著跟路明非打招呼。
討論的不是新款遊戲機,而是昨天的數學壓軸題有幾種解法。
有個女生抱著一摞參考書跑得太急,書本散了一地,三個穿著運動服的男生立刻衝過去幫忙撿,嘴裡還念叨著“這版習題集的最後三章超綱了,你居然也買了”。
這地方確實和他想的不一樣。
晚上回到出租屋,大衛坐在吱呀作響的書桌前,對著攤開的物理課本發呆。
窗外傳來鄰居張奶奶的咳嗽聲,老人家總是在這個時候給他端來一碗熱湯,有時是排骨湯,有時是銀耳羹。
“大衛啊,學習累了吧?”張奶奶的聲音帶著喘,“奶奶今天燉了鴿子湯,補腦子的。”
大衛打開門,接過那碗還冒著熱氣的湯。張奶奶的手背上布滿了老年斑,指關節因為常年做家務而有些變形。
他剛來中國時語言不通,是張奶奶每天教他說中文,告訴他菜市場哪個攤位的菜最新鮮,甚至在他發燒時半夜起來給他找藥。
真的是個很好的人,大衛非常感激她。
“謝謝奶奶。”他低聲說,把湯碗捧在手裡,暖意順著掌心蔓延到心裡。
“跟奶奶客氣啥。”張奶奶笑著拍了拍他的胳膊,“明天周末,奶奶包餃子,你來家裡吃啊。”
大衛點點頭,看著張奶奶蹣跚著走回對門。他喝著湯,突然覺得仕蘭學院的香樟樹,好像也沒那麼刺眼了。
日子就這樣不緊不慢地過著。大衛成了路明非的“小弟”,每天跟著作業幫的人泡在圖書館。
路明非總能用最簡單的方法把複雜的公式講清楚,瘦高個的陳墨會給他圈出重點題型,戴眼鏡的李冬則負責幫他整理錯題集。
第一次月考成績出來時,大衛看著自己名字後麵的“第七名”,差點以為眼花了。
路明非拍著他的後背大笑:“我就說你小子行,腦子轉得快,就是以前沒人好好教。”
那天他們去學校門口的小吃攤慶祝,點了一大份烤串和冰鎮可樂。
陳墨邊啃著雞翅邊說:“下個月有個全市物理競賽,大衛你報名試試?我看你解題思路挺野的,說不定能拿獎。”
大衛咬著可樂吸管,看著路燈下路明非他們笑鬨的樣子,心裡某個一直緊繃的地方,好像慢慢鬆了下來。
變故發生在三個月後。
那天大衛放學回家,剛走到樓道口,就看見張奶奶被兩個穿白大褂的人扶著出來,臉色蒼白得像紙。
“奶奶怎麼了?”他衝過去抓住張奶奶的手。
“急性心梗,得馬上住院手術。”其中一個醫生說。
張奶奶拉著他的手,喘著氣說:“大衛,彆擔心……奶奶沒事……”
大衛跟著去了醫院,在繳費處看到那張手術同意書和後麵的數字時,整個人都僵住了。十二萬。
他摸出手機,查了自己銀行卡的餘額。三個月的救濟金,省吃儉用下來,隻有八千多。
晚上他坐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看著窗外的霓虹燈。
十二萬,對仕蘭學院那些開跑車的同學來說,可能隻是一個包的錢,但對他來說,是天文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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