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飛在人群中默默地看這一切,真是有點哭笑不得。他沒想到這兩個人為了活命,居然什麼話都敢說出來。
不管是什麼道理,正理還是歪理,他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把自己那些花言巧語攪和進去,搞得大家暈頭轉向。
“是,我覺得我這兄弟說得挺對的。”
“二大爺,這次的事,我覺得大家沒必要太當回事。雖然我們倆的事讓大夥掃興了,也礙眼了,但我覺著大家可以想想,今天咱們院裡出這種事,也不是一天兩天形成的,您也彆一直盯著我們倆不放。”
“您能保證除了我們倆之外,整個院子就沒有彆人有這種事嗎?剛才那個李飛雖然說自己沒有明顯傾向,但他講的道理確實一點毛病都沒有。把我們送上去,咱們院子真的能撈到什麼好處嗎?”
李飛在人群中忍不住打了兩個噴嚏,好家夥,又把自己給提出來了。這倆人真是走投無路了,一直在胡說八道。
李飛並沒有打算繼續站出來,這種時候他更想在後麵觀察事態發展。一方麵,如果他現在站出來,很可能直接被兩人當成擋箭牌,這兩個人現在的口才和氣勢可不是平時能比的。如果他因此成為眾人關注的焦點,反而得不償失。萬一真這樣,他就會像眼前這個小夥子一樣,被許大茂和劉光啟利用了。
李飛心裡很清楚,不會乾那些傻事。另一方麵,他剛剛說出那番話之後,局勢已經開始有了變化,或者說兩人已經找到了一個可以抓住的救命稻草。靠著他們倆的嘴皮子,現在似乎還能勉強穩住場麵,他覺得沒有必要再出麵。
如果他們兩個真的被告上去,自己也會因為大院的名聲受損而失去一些東西,但現在顯然不是幫他倆解圍的時候。等到真的沒辦法的時候,再出來調節一下也來得及。而且到時候的調節,可不隻是幫許大茂兩人那麼簡單,李飛想到還有一種可能——如果許大茂兩人把所有人都給坑了,他可能還得站出來狠狠地踩他們一腳。
不過彆的不說,眼下在人群中看熱鬨的感覺,李飛覺得還挺舒服的。
“再說,你們以為把我們關進去就完事了嗎?現在的製度和規矩還沒健全,上麵最多也就是把我們倆關在保衛處一段時間,到時候我們一出來,咱們大院裡的人誰也彆想好過!”
許大茂說完這話,眼神從剛才那種溫和又狡猾的樣子,變得有點凶狠起來,好像還真把人群裡的一些人給嚇住了。而那些沒被嚇住的,反而因為他的這一絲凶狠更加憤怒了。
這家夥,平時不乾好事,淨乾些偷雞摸狗的事,現在乾了這麼傷天害理的事,被抓個正著,還敢在這兒狡辯,真是厲害。
李飛看了半天,對這兩個人的嘴臉真是有點刮目相看。平時一句話都說不利索,或者整天偷摸摸的小子,現在居然能這麼遊刃有餘,人的潛力還真是無窮無儘。
這時候的許大茂,拚命抓住剛才幾個人對他有利的話,順著這些點說下去,至少還有那麼一線生機。
我再告訴你們,我許大茂可不是好欺負的。要是真把我送進去,我也沒什麼可說的,等我出來以後,我肯定不會像那些小偷小摸的人一樣。不過呢,大家天天在一塊兒住,誰還沒個需要幫忙的時候?”
“如果不把我送進去,那我得好好跟大家說說清楚了。我剛才已經說過了,這事根本不是什麼稀奇事,也不是我倆的愛好。我許大茂根本就沒那個興趣,我的興趣就是幫大家做點好事。”
許大茂說完這話,大家都覺得好笑,他平時也沒乾過什麼好事,現在居然還在這兒裝好人。
當然,這種事大家心裡都明白,沒人願意站出來戳破他。
隻有二大爺還想主持公道,象征性地站出來,皺了皺眉頭。
“你彆在這耍滑頭了,這事你說不是傷風敗俗,我作為院子裡資曆比較老的,第一個就不答應,你這理由根本站不住腳!”
“大家說是不是?”
二大爺一揮手,目光掃向眾人,臉上滿是自信和對許大茂話的不屑。
“對,這事我實在沒法接受!”
“這事根本就跟你講的沒關係,哪有什麼合理的地方?”
“二塔也彆管了,這個許大茂就是在這花言巧語,我看咱們直接給他定個罪得了。”
“對,直接判了許大茂,把他判了!”
大家一擁而上,場麵頓時熱鬨起來。
許大茂一看情況不對,立刻擠眉弄眼,一臉不爽,指著大家,看著二大爺,大聲說道:
“你們看看你們看看這些人,還有沒有點規矩?這是開大會,他們在乾嘛?趕集嗎?”
二大爺這時候也嚴肅了起來,哼了一聲。
“嘖嘖,大家安靜一下,這件事確實是許大茂這小子的問題。不過,說到底,咱們院子一直講求公平公正公開,什麼事都得大家發表意見。”
許大茂心裡一緊,怎麼回事?難道二大爺要幫自己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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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二大爺能站在自己這邊,那他和劉光奇今天就有可能被放走!
看到這情況,許大茂立刻偷偷給二大爺作揖,一副很虔誠的樣子。
這時,大家看到許大茂這樣,都有些不滿,怎麼,難道二大爺和這個許大茂還有勾結?
二大爺不是一直挺正直的嗎?
“二大爺,怎麼回事?”
“是,二大爺,給我們一個說法!”
“是是,剛才您不是還說這種事不能容忍嗎?怎麼現在又想聽聽大家的意見呢?”
大家更加疑惑了,甚至有人覺得二大爺跟許大茂早就串通好了。
平時二大爺做事都是雷厲風行的,從不拖泥帶水,可今天處理許大茂的事卻這麼慢,還要征求彆人意見,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還有彆的幫凶?還有人站隊許大茂那邊嗎?
“大家彆誤會,許大茂你也不用在這給我下跪,我根本不是為了你,也不是為了劉光奇。你們倆的事該怎麼處理還是怎麼處理。但我得說,咱們院子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還有這麼多人在呢。”
“你們想想,這家夥今天敢這麼做,肯定不隻是他一個人有這個心思。剛才他也提醒了我,咱們院子裡可能真的有人和他們是一樣的!”
“這種人,如果還在咱們院裡,我必須得查清楚,看看咱們院子到底出了什麼問題?怎麼大家都變得這麼怪了?”
“我這麼做也是為了防患未然,根本不是因為許大茂這個家夥。他在我麵前裝可憐就算了,你們這些人怎麼還看不明白?我是那種隨便跟人勾結的人嗎?”
二大爺這話一說完,許大茂心裡猛地一沉,糟了,原來不是來幫他說話的。他剛才還有一絲希望,現在一下子被澆滅了。
而其他人也稍微鬆了一口氣,要是真讓二大爺跟許大茂串通了,他們也不會認這個老資格的人了。
在四合院裡,誰資曆深誰說話算數,但還有一個前提,就是得得到大家的認可。
“彆的不說,就許大茂和劉光奇這件事,我暫時認定,咱們院裡至少是有這種人的。”
“我們也得考慮一下,不能隻聽少數人的意見。”
“比如說剛才替他說話的那個小夥子!”
二大爺指著後退兩步的年輕人,大家一看,這小子看起來文質彬彬的,有點像外麵那種書生模樣。大家心裡也開始嘀咕,這小子該不會也跟許大茂一樣,隻是沒表現出來吧?
說實話,這小子到底怎麼回事,大家也不太清楚。平時他很少跟人打交道,而院子裡幾個常出門的,就數他了。
會不會是從外麵學壞了,把壞風氣帶進來了?而且說實話,許大茂雖然年紀不大,但也算不小了,他能接觸到什麼新鮮東西?
會不會真的像二大爺猜的那樣,眼前這個小子,或者是像他一樣的文藝青年們?他們雖然從外地學來了不少有用的知識和先進的技術,但同時也帶來了一些不好的風氣?
這件事上,李飛還是挺有發言權的。很多時候,這些新鮮血液帶來的新東西,有的是好的,有的卻是不好的。
不過現在四合院裡的人,大概大多數都是被那些不好的東西影響了。
畢竟這種事一進院子,給大家帶來的隻有最表麵的衝擊。
隨著二大爺一句話,大家全都把目光投向了那個年輕人。此刻的年輕人滿臉驚慌,顯得特彆尷尬。
“你們乾嘛都盯著我看?”
“我和許大茂沒什麼關係,我幫他說話,隻是在講事實而已。難道不是嗎?要是現在把他送去,肯定要受不少打擊,整個院子都會跟著倒黴。”
“我叔父說的確實是真的,現在確實沒有明確的規定。說實話,就算真把他們兩個送進去,也很快就會放出來,到時候咱們怎麼辦?”
“那時候就更難處理了,不如現在先把關係處好。”
年輕人認真地跟大家解釋著這件事的利弊。
可沒想到,反而讓一些人更加不耐煩,甚至誤解了他的意思。
“你彆裝了,還轉移話題呢!我看你就是跟許大茂一個樣!今天是他,明天可能就是你這小兔崽子!外麵什麼好東西沒學會,倒帶了些壞習慣回來!”
第一個站出來的是長嘴大嬸,她毫不退讓地開始挑年輕人的毛病。其實平時他們倆也沒什麼交情,但這次年輕人的話正好擋住了大嬸之前揭發許大茂的勢頭。
隻要有人妨礙她的事,她就會拚命找對方的茬,這在院子裡是很常見的現象。
“你這小子彆不承認了,今天這事你不說明白,今天彆想完事!”
看到對方死纏爛打,許大茂低著頭沉默了很久。
看來隻能這樣了!
之前李飛也說過,自己身份特殊,不如就借著這個身份說兩句話!
……
“再說二大爺,你有沒有想過,我走了以後,廠裡的放映員誰來接替?這活兒可不是那麼好乾的,光是學習就得花十天半個月。”
許大茂瞥了一眼旁邊的二大爺,這句話確實讓二大爺犯了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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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隻是二大爺一個人,現場的每個人都心裡打起了鼓。平時他們連看場電影的機會都少之又少,但至少還有那麼一點點希望。
看電影這事,要是真能看上一場,那可真是件開心的事!屏幕一亮,畫麵就出來了,人像活的一樣,在你眼前表演,這種感覺誰不想要?
不過好像他說得沒錯,如果許大茂被弄進去了,廠裡還真沒人能頂替他。
大家議論紛紛。那時候許大茂當上這個職位,好像是下了不少功夫,還托了關係去學的。
“您就算是不把我當回事,真的想把我送走,也得考慮下我的身份吧?”
“以前的事我就不提了,彆的不說,我許大茂在院子裡這麼多年,沒功勞也有苦勞吧?放映員這工作看著光鮮,其實挺講究的,不像你們想象得那麼簡單!”
許大茂得意地轉移話題,開始講起自己“二一零”的職業來。
在他看來,隻要能把這一層壓下去,不管說什麼話題,他都能插上幾句。
平時跟人嘮嗑、扯皮,他可是老手了。
要是說到自己的苦處,那他就更有話說了。
“我跟您說,三大爺,您不是還誇過我嗎?說我辦事利索,沒毛病。工廠放映員非我莫屬,咱們院有我這樣的放映員,是咱們的福氣!”
“我當年嘴上這麼說,心裡可一直記著呢。這些年我一直都很認真,乾活的時候生怕出一點差錯。”
“您想想,這麼多次領導下來檢查,哪次不是我給人家找電影、放電影?這些不都是辛苦活嗎?我為咱們院子的對外交流立了不少功勞!”
“這事,我兄弟絕對能給我作證!”
說著,許大茂看向旁邊的劉光奇,眼神示意他幫忙圓場。
畢竟現在他們是同一條船上的人,同一個鍋裡的螞蚱,許大茂心裡清楚,劉光奇現在不敢再跟他對著乾了。趁這個機會,他也想把本來就很討厭他的劉光奇拉到自己這邊,讓對方對他多點好感。
劉光奇白了許大茂一眼,心裡當然不樂意。這些年,彆人可能不清楚許大茂的工作到底有多輕鬆,但李飛和劉光奇卻知道得很清楚,其實就是動動手指、跑兩趟腿的事,還能賺不少外快。
不過現在李飛不在身邊,想從他那兒搶人是不可能的,也就是說,現在許大茂到底累不累,全靠劉光奇一句話說了算。
再說,剛才那話已經說出口了,劉光奇現在也顧不上那麼多,具體怎麼處理以後再說,眼下他隻想保住自己的名聲。
“是是,三大爺,我真可以給許大茂作證。這些年我雖然不清楚彆的,但在電影放映這方麵,他可沒少下功夫。經常還來找我請教相關的問題呢。”
“就前兩天他還到我屋裡問我關於藝術的事呢?”
“不過說實話,我對這行了解不深。雖說幫不上什麼忙,但能看出來,許大茂這小子是真的把心思都放在工作上了。咱們院裡少了他這個放映員,還真有點可惜。”
“所以我建議您彆再追究了。您還不了解我嗎?這麼多年我哪有做過讓大家煩心的事?我一直都是老老實實、安分守己的一個人,怎麼會乾那種見不得人的事?”
“這事您跟我說,就彆再查了。我們跟院子一直處得不錯,方方麵麵也都照顧到了。就算許大茂平時作風有問題,但我劉光奇可從來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吧?三大爺,您說是不是?”
劉光奇認真地看著三大爺,語氣誠懇。
他現在隻要能穩住一個大爺,其他人自然也會有所鬆動。現在的處境太危險了,一旦上報上去,自己這輩子基本上就完了,以後彆說找老婆,連日子都不好過。
不隻是劉光奇,許大茂此刻也是同樣的心情。雖然他平時沒乾什麼正事,在院子裡的形象就是個油嘴滑舌的小人。
但要是這件事被傳出去,也太丟人了。他畢竟也有家室,要是真的鬨大了,彆人會怎麼想?為什麼他許大茂這麼多年都沒孩子?難道是因為他喜歡男人?
這種事說出來誰都不好聽,更何況他許大茂在院子裡,不管人品如何,大家對他的評價還是有幾分尊重的。麵子不能丟,裡子可以沒有,但臉必須得保著。
就像李飛一樣,雖然剛剛幫他說話了,現在站在一旁也沒人會懷疑他的性取向。
這就是李飛在院子裡的口碑!
大家都會認真想想李飛說的有沒有道理,而不是去琢磨他到底是不是。
從這一點來看,許大茂已經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