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壁風急遇故影,靈脈初醒破迷局
馬車在戈壁上顛簸了半月,車輪碾過碎石的“咯吱”聲成了旅途最常聽見的背景音。越往西走,風越烈,卷起的沙礫打在車篷上劈啪作響,連天空都被染成了昏黃,日頭毒辣得像要把人烤出油來。
“還有多久到風蝕穀?”李逸塵掀開車簾,眯眼看向遠處起伏的沙丘,嘴裡的鮁魚乾嚼得沒了滋味,“再這麼晃下去,我骨頭都要散架了。”
蘇長風正在車中端詳星圖,聞言抬頭道:“過了前麵的黑風口,再走三日便能看到穀口。隻是那黑風口地勢險要,常有沙暴,咱們得趁著天亮穿過去。”
林婉兒正給阿月梳理頭發,小姑娘初時怯生生的,這幾日熟了,話也多了起來。“阿月,你脖頸的印記最近還發燙嗎?”她指尖拂過少女頸間淡紅的靈脈印記,那裡的顏色比剛見麵時深了些。
阿月點點頭,小手攥著衣角:“夜裡會燙,還會做夢……夢見好多人在哭,說什麼‘歸墟要來了’。”
林羽心頭一動。靈脈覺醒時常會伴隨預知夢,阿月的夢境或許藏著線索。他剛要追問,馬車突然劇烈一晃,像是撞到了什麼東西,隨即猛地停下。
“怎麼了?”林婉兒攥緊桃木梳。
車外傳來趕車老漢的驚呼:“是……是沙匪!”
李逸塵率先跳下車,弓箭瞬間搭弦。隻見沙丘後衝出十幾個騎著駱駝的漢子,個個蒙著麵,隻露出一雙雙凶狠的眼睛,手中的彎刀在陽光下閃著寒光。更詭異的是,他們的駱駝鞍上,都掛著個黑色的骷髏頭令牌——與歸墟影衛的令牌樣式相似!
“是歸墟的人!”林羽拔劍出鞘,護在馬車旁,“蘇先生,照顧好阿月!”
沙匪們顯然沒料到車裡的人會反抗,領頭的刀疤臉怪笑一聲:“拿下他們!首領要的靈脈容器就在車上!”
彎刀帶著黑氣劈來,林羽側身避開,短劍順勢劃向對方手腕。刀刃相碰的刹那,他察覺到一股熟悉的陰寒——與當年黑風寨的混沌邪氣如出一轍,隻是更稀薄些,像是被某種力量稀釋過。
“這些人被混沌之氣改造過,但不徹底!”林羽大喊著提醒,“集中攻擊他們的令牌!”
李逸塵的破魔箭應聲射出,精準地射落刀疤臉腰間的骷髏令牌。令牌落地的瞬間,刀疤臉發出一聲慘叫,身上的黑氣迅速消退,眼神恢複了些清明,茫然地看著周圍:“我……我怎麼會在這?”
其餘沙匪見狀,攻勢頓時亂了。林婉兒趁機將桃木梳擲向空中,綠光如網般撒下,罩住離馬車最近的幾個沙匪。他們身上的黑氣遇光消散,動作也遲緩下來,嘴裡喃喃著:“頭好疼……彆抓我……”
“他們被控製了!”林婉兒驚呼。
就在這時,黑風口突然卷起一陣黃沙,天色瞬間暗如黃昏。沙霧中傳來一陣低沉的號角聲,剩下的沙匪像是接了命令,不再戀戰,架起刀疤臉就往沙霧裡退,轉眼便沒了蹤影。
“追嗎?”李逸塵弓弦未鬆。
“彆追。”蘇長風走出馬車,望著迅速逼近的沙暴,“沙暴要來了,先找地方躲躲!”
眾人跟著趕車老漢鑽進附近一處廢棄的驛站。驛站的土牆早已斑駁,屋頂破了個大洞,卻能勉強遮風。李逸塵搬來石塊堵住門窗縫隙,林羽則點燃火把,驅散彌漫的沙塵。
“這些沙匪分明是歸墟的外圍勢力。”蘇長風擦拭著星圖上的沙粒,“他們知道阿月在咱們車上,說明歸墟一直在跟著咱們。”
阿月突然縮到角落,雙手捂住耳朵:“又……又聽見哭聲了……就在牆後麵!”
眾人對視一眼,林羽揮劍劈開牆角的木板,後麵竟露出個黑漆漆的地窖入口。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從裡麵飄出,混雜著淡淡的混沌邪氣。
“下去看看。”林羽舉著火把率先跳下地窖。
地窖不大,卻堆著十幾具屍體,都是普通百姓的打扮,脖頸處都有被利器刺穿的傷口。角落裡蜷縮著個奄奄一息的老者,看到火把,渾濁的眼睛突然亮了:“是……是靈脈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