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誰？這裡發生了什麼？”林婉兒扶著老者坐起，遞過清水。
老者喝了口水，喘著氣道：“我是黑風口的守驛人……三天前，歸墟的人來了，說要找‘靈脈容器’，把路過的百姓都殺了……還說……說要在風蝕穀開啟‘歸墟之門’，讓‘混沌之主’降臨……”
“混沌之主？”林羽皺眉，“是指混沌本源？”
老者搖搖頭，突然抓住林羽的手腕，指甲深深掐進肉裡：“不……是個人！一個穿著黑袍的人，說要……要拿所有靈脈者獻祭，換回他失去的東西……”
話音未落，老者突然劇烈抽搐，脖頸處浮現出與沙匪相似的黑氣，眼睛瞬間變得空洞。蘇長風伸手探向他的鼻息，沉聲道：“已經沒氣了，邪氣侵入心脈了。”
地窖裡一片死寂。歸墟的目的越來越清晰——他們不是要釋放混沌本源，而是要利用靈脈之力複活某個被封印的人。林羽想起中都青銅棺裡的墨色霧氣，難道那裡麵除了本源，還藏著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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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月，你彆怕。”林婉兒輕輕抱住瑟瑟發抖的少女，“我們不會讓他們傷害你的。”
阿月卻突然抬起頭，眼神變得異常清澈，聲音也沉穩了許多，完全不像個小姑娘：“他們要找的不是我……是所有靈脈者的合力。歸墟之門需要七道靈脈血祭，我是第五個。”
眾人皆是一驚。這分明是靈脈覺醒後才有的預知能力，阿月的力量竟在不知不覺中覺醒了。
“你還看到了什麼？”蘇長風追問。
“看到……冰原的雪，黑風寨的礦，蓬萊島的霧……”阿月的聲音帶著回響，像是有無數人在同時說話，“七處星位，七道靈脈，聚於風蝕穀，門開……主現……”
話音未落，她突然暈了過去。林婉兒連忙探她的額頭，滾燙得嚇人：“她靈力透支了！”
此時，驛站外的沙暴漸漸平息，天邊露出一抹詭異的血紅色。林羽走到破洞前，望著風蝕穀的方向，那裡的天空比彆處更暗，隱約有血色的光點在閃爍。
“必須加快速度。”他握緊短劍，“在歸墟集齊七道靈脈前，阻止他們。”
李逸塵將最後一壺水遞給阿月，撓了撓頭：“管他什麼混沌之主，來了就揍！我就不信咱們這麼多人，還打不過一個老怪物。”
蘇長風收起星圖，眼中閃過決然：“我曾在欽天監的古籍裡見過記載，歸墟之門需以‘七星逆位’催動，隻要咱們能在穀中布下‘正位陣’，就能反噬其力。”
次日清晨，眾人再次上路。阿月醒來後，雖然虛弱，眼神卻堅定了許多，主動將自己的靈脈感知分享給大家：“前麵三裡外有歸墟的暗哨，他們藏在沙丘後麵。”
李逸塵聞言，悄悄繞到沙丘後，果然抓到兩個打瞌睡的影衛。審問到的消息與老者所說一致——歸墟已集齊四道靈脈，正等著阿月和另外兩個被抓的靈脈者，在風蝕穀的血月之夜開啟歸墟之門。
“血月之夜還有幾日？”林羽問。
“三天後。”蘇長風望著天邊，“正好是我們抵達穀口的日子。”
馬車繼續前行，戈壁的風依舊呼嘯，卻吹不散車廂裡的決心。林羽看著身邊閉目養神的阿月，想起靈隱村的老嫗，想起南沼的阿依，想起那些為守護靈脈而犧牲的人。
或許正如阿月所說，他們每個人都是一道光，單獨看或許微弱，但聚在一起，便能照亮最黑暗的角落。
風蝕穀的輪廓在遠方漸漸清晰，穀口的風沙打著旋，像是在發出無聲的召喚。歸墟之門的秘密，混沌之主的真相，還有靈脈者們的命運，都將在那裡揭曉。
而他們，正迎著風，一步步走向這場注定的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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