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香漸濃秋意深,桃塢書聲伴劍鳴
秋意漸濃時,桃林的葉子開始染上金黃,風過處,便簌簌落下,鋪在院中的青石板上,像一層柔軟的地毯。林羽正在院中教小安練劍,短劍在晨光中劃出一道道銀亮的弧線,時而如靈蛇出洞,時而如猛虎下山,招式沉穩而靈動。
“手腕要穩,氣沉丹田。”林羽握住小安的手,引導他刺出一劍,“劍是守護的工具,不是殺戮的利器,心正則劍正。”
小安的臉憋得通紅,額角滲著細汗,卻依舊咬著牙堅持。他胸前的太陽玉佩仿製品隨著動作輕輕晃動,折射出細碎的光。“林羽哥,我什麼時候才能像你一樣,一劍劈開邪氣?”
“等你能握緊這把劍,也能放下這把劍時。”林羽笑著收回手,遞給他一塊乾淨的布巾,“歇會兒吧,練劍不在急,在用心。”
李逸塵正坐在桃樹上,手裡削著根木箭,箭杆被打磨得光滑圓潤。“小安這勁頭,倒像我當年。”他得意地晃了晃木箭,“想當年我第一次拉弓,胳膊酸了三天,照樣堅持練,才有今天的準頭。”
林婉兒端著剛熬好的桂花粥從廚房出來,聞言笑道:“是呀,當年某人還說要一箭射穿黑風寨的旗杆,結果箭落在了寨牆根,還被影衛笑了半天。”
“那是我故意的!”李逸塵不服氣地跳下樹,接過粥碗一飲而儘,“我是想引他們出來,好讓你們趁機救人,這叫策略!”
眾人被他逗笑,笑聲在灑滿陽光的院子裡回蕩。蘇長風坐在石桌旁,手裡捧著本泛黃的手劄,正是玄清道長晚年所著的《守心錄》。他時不時抬頭看看練劍的林羽和小安,或是望向院中嬉笑的幾人,嘴角帶著溫和的笑意。
“蘇先生,您看我這招‘流星趕月’對不對?”李逸塵突然張弓搭箭,瞄準院外的一棵老槐樹,箭尖穩穩對準枝頭的一片黃葉。
蘇長風放下手劄,撫須笑道:“形有了,神還差點。這箭法講究‘心隨箭走,箭隨心動’,你太急著求準,反倒失了靈動。”
李逸塵若有所思,重新拉弓,這次卻沒有立刻射出,而是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神格外專注。隻聽“咻”的一聲,箭如流星般飛出,精準地射落那片黃葉,箭尾還在枝頭輕輕顫動。
“成了!”小安興奮地拍手,學子們也圍過來,眼裡滿是崇拜。
林婉兒將一碟桂花糕放在石桌上,輕聲道:“蘇先生說的是,無論練劍還是射箭,都要沉得住氣。就像這桂花,開得悄無聲息,香氣卻能飄滿整個桃林。”
午後,望海鎮的王掌櫃帶著兒子來了。少年背著個沉甸甸的行囊,見到林羽便深深一揖:“林大哥,我爹讓我來跟您學本事。”
王掌櫃笑著解釋:“這小子總說要像你們一樣守護望海鎮,我尋思著,與其讓他在家瞎琢磨,不如送來桃林,讓你們好好教教他。”
林羽看著少年眼中的堅定,像看到了當年的自己。“好。”他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桃林的門,永遠為想守護他人的人敞開。”
李逸塵立刻拉著少年去看他的弓箭:“我教你射箭!保證不出三個月,你就能射穿海裡的鮁魚!”
王掌櫃留在桃林吃晚飯,席間說起望海鎮的近況:“歸墟的餘黨肅清後,鎮上的生意越來越好,漁獲也多了,百姓們都念著你們的好呢。”他給林羽滿上酒,“對了,前幾日有個西域的商隊路過,說石勇托他們帶句話,說南沼的苗寨一切安好,阿依還在學漢話,說等明年桃花開了,一定來桃林。”
“那可得多釀些桃花酒。”林婉兒笑著說,“阿依喜歡甜的,得讓她嘗個夠。”
夜色漸深,桂香在微涼的空氣中愈發濃鬱。蘇長風和王掌櫃在書房談天,學子們圍著李逸塵,聽他講南疆的奇遇。林羽和林婉兒坐在桃樹下,看著天上的月亮,月光透過稀疏的枝葉,在地上投下斑駁的銀影。
“你說,明年的桃花會開得比今年更豔嗎?”林婉兒輕聲問,手裡把玩著那支苗寨的蘆笙,銀飾在月光下閃著光。
“會的。”林羽望著院中的燈火,那裡映著一張張年輕的臉龐,“你看,小安他們在長大,越來越多的人懂得守護,這人間越來越好,桃花自然會開得更豔。”
李逸塵不知何時走了過來,手裡拿著個剛刻好的木牌,上麵寫著“桃塢”二字,筆法雖稚嫩,卻透著股認真勁兒。“我給咱們這院子起了個名字,叫‘桃塢’,好聽不?”
“好聽。”林婉兒笑著接過木牌,“明天掛在院門口,讓路過的人都知道,這裡是桃塢。”
遠處的蛙鳴漸漸稀疏,隻有蟲鳴在草叢中低吟。屋簷下的燈籠輕輕搖晃,光暈溫暖而柔和。林羽看著身邊的兩人,看著書房透出的燈光,心中一片安寧。
他知道,江湖從未遠去,隻是換了種模樣。不再是刀光劍影的廝殺,而是日複一日的相守,是將守護的信念,一點點傳遞給更多的人。
就像這桃林,春有花開,秋有葉落,看似平淡,卻藏著生生不息的力量。而他們的故事,也會像這桃塢的名字一樣,在歲月裡靜靜流淌,溫暖而綿長。
夜風吹過,帶來遠處的犬吠,也帶來新釀桂花酒的清香。林羽握緊手中的短劍,劍身映著月光,也映著身邊的人。明天,太陽依舊會升起,桃塢的書聲和劍鳴,也會準時響起,迎接又一個尋常而珍貴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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