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公張維賢的堅定表態,如同點燃了燎原之火!他身後的京營、親軍將領,如王英卓、陳策、戚金、王忠義等人,齊刷刷單膝跪地!動作整齊劃一,甲葉鏗鏘作響,彙聚成一聲沉悶的雷鳴!
他們抬起頭,眼神狂熱而堅定,如同最虔誠的信徒仰望神明,齊聲怒吼,聲震殿宇:
“吾皇萬歲!吾等願為陛下手中利劍!踏平赫圖阿拉!犁庭掃穴!萬死不辭!”
這整齊劃一的動作,這狂熱忠誠的怒吼,這撲麵而來的鐵血殺氣,讓殿內所有文官心頭劇震!
他們從未見過如此純粹、如此狂熱的軍隊!這哪裡是軍隊?分明是隻為皇帝一人而戰的殺戮之刃!
朱由校看著跪地的諸位將領,眼中滿意之色更濃。他微微抬手:“眾將平身!”
“謝陛下!”韓雄飛等人轟然應諾,起身肅立,那股子彪悍之氣,更勝之前。
朱由校的目光再次掃過文官隊列,將他們的震驚、憂慮、不安儘收眼底。他聲音沉穩,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決絕:
“朕知諸卿或有疑慮。然,建奴肆虐遼東,屠戮我子民,侵吞我疆土,此乃國仇家恨!薩爾滸之恥,猶在眼前!若不徹底蕩平,必為我大明心腹大患,遺禍子孫!”
“諸卿憂國之心,朕已知曉。”朱由校的聲音依舊沉穩,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然,朕意已決!至於諸卿所慮。”
他頓了頓,目光轉向武將班列,“韓雄飛!王英卓!王忠義!”
“末將在!”韓雄飛、王英卓、王忠義三人如標槍般踏前一步,甲葉鏗鏘,聲如洪鐘!
朱由校目光掃過他們:“告訴諸位大人,爾等麾下現有多少將士?裝備如何?戰力幾許?也好讓諸位大人安心!”
韓雄飛虎目圓睜,聲如洪鐘,字字鏗鏘:“回陛下!南海子大營現有大明帝國陸軍滿編步騎七萬五千人!
下轄天策軍、天威軍、天樞軍三營!另有招募輔軍四萬五千之數!人人披精鋼鱗甲,持燧發快槍,配精鋼戰刀!更有前膛野戰重炮三百餘門!改良紅夷重炮兩百餘門!”
他胸膛起伏,氣勢如虹:“全軍將士日夜操練,枕戈待旦!末將敢立軍令狀!天策軍上下,皆是以一當十之精銳!遇敵必摧,逢戰必勝!建奴若敢擋我王師鋒銳,必叫其粉身碎骨,片甲不留!”
他那彪悍的氣息和斬釘截鐵的話語,帶著一股屍山血海中殺出來的自信與殺氣,讓不少文官心頭一凜!
王英卓緊接著抱拳,聲音洪亮:“末將奉命提督京營戎政!以龍驤軍精銳為骨乾,重振京營!
半年以來,京營三營現有正兵六萬!鋪兵四萬!甲胄齊備,勤加操練,已非昔日可比!願為陛下前驅,蕩平遼東!”
王忠義踏前一步,甲葉鏗鏘:“末將親軍都督同知!奉旨總掌重建親軍事務!重建大明禁衛軍,下轄武驤營、武毅營、忠武營、振武營四營!共六萬精銳!
人人甲胄齊全,兵馬嫻熟!誓死護衛陛下周全!拱衛京師無虞!”
三位將領的稟報,如同三記重錘,狠狠砸在寂靜的大殿之上!精銳步騎七萬五!輔軍四萬五!京營十萬!親軍六萬!
這僅僅是他們三人所報之數來看,陛下手中掌握的,竟是一支接近三十萬之眾的龐大軍團!
更令人心驚的是那“精鋼鱗甲”、“燧發快槍”、“野戰重炮”、“紅夷重炮”等精銳裝備,遠超文官們對大明軍隊的認知!再配合三位將領身上散發出的衝天殺氣與絕對自信,他們毫不懷疑他們的戰鬥力之強。
反對的文官們徹底啞然,一眾文官等人麵麵相覷,眼中隻剩下驚駭!他們心中雖有疑慮——陛下登基不過半年,如何練就如此雄兵?
但看著眼前這些殺氣騰騰的將領,感受著那撲麵而來的鐵血氣息,再想想陛下這半年來的雷霆手段,他們隻能將這一絲疑惑埋在心裡。
朱由校將眾人的反應儘收眼底,嘴角勾起一絲幾不可察的弧度。
他微微頷首,目光再次掃向文官隊列,最後落在係統出身的翰林院侍講學士盧司南和馮雲身上:“盧卿、馮卿。”
盧司南、馮雲立刻出列,躬身應道:“臣在!”
“你二人奉旨督辦之糧餉輜重事宜,籌備的如何啦?”
盧司南深吸一口氣,聲音清晰而沉穩:“啟稟陛下,去歲十一月起,臣等奉陛下密旨,統籌北伐後勤,共籌備了陸路海路兩條糧道。
陸路糧道自京師起,經山海關、寧遠、錦州、大淩河堡,直至沈陽前線,沿途共建大型倉廒一百五十座!
現已儲糧五百萬石!足可供五十萬大軍一年之需!且京師南海子糧庫,尚有存糧源源不斷,可隨時調往前線!”
“海運糧道自天津衛啟航,或登州港中轉,直抵旅順、金州、蓋州、海州諸港!再經渾河、遼河水係,轉運至沈陽前線!
現有運糧海船五百艘,每艘載糧二萬石!登萊水師戰船一百五十艘護航,可保糧道暢通無阻,萬無一失!”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驚愕的群臣,繼續道:“此外,南海子兵工廠日夜趕工,已備齊精鐵甲胄二十萬副!強弓硬弩二十萬張!箭矢三千五百萬支!火藥一百萬斤!鉛彈、炮子無算!
更有新鑄重炮三百門!各類火炮千餘門!軍械之充足,前所未有!”
盧司南、馮雲二人,條理清晰,數據詳實!五百萬石存糧!三百艘海船!二十萬甲胄!三百門重炮!……這一連串龐大到令人窒息的數據,如同一個個驚雷,在文官們耳邊炸響!
戶部尚書畢自嚴張大了嘴,臉色變幻,仿佛聽到了天方夜譚!他掌管天下錢糧,深知這些數字意味著什麼!這絕不是戶部能拿出來的!
陛下……陛下究竟是如何做到的?!他下意識地看向龍椅上的皇帝,眼神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