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就在眼前!那是一個狹窄的、堆滿廢棄家具的拱形門洞!
然而,就在他們距離出口僅剩幾步之遙時,異變再生!
拱門內側的陰影裡,一個一直背對著他們、蜷縮在角落、被破舊沙發半掩著的“僵化”身影,毫無征兆地動了!它的動作並非複蘇者那種遲緩僵硬的開場,而是如同蟄伏的毒蛇,瞬間爆發!
它猛地轉過身,動作快得幾乎帶出殘影!一張被嚴重燒毀、隻剩下焦黑扭曲肌肉和裸露牙齒的猙獰麵孔,帶著一股濃烈的焦糊和屍臭混合的惡風,如同炮彈般直撲衝在最前麵的林剛!它的目標極其明確——林剛的咽喉!那雙枯爪上,指甲呈現出一種詭異的、如同被高溫熔融後又冷卻的尖銳玻璃態!
埋伏!一個已經完成複蘇、甚至可能複蘇得更早、懂得隱藏和伏擊的“精英”複蘇者!
太快了!近在咫尺!林剛的斧頭剛剛劈開一個擋路的普通複蘇者,根本來不及回防!他甚至能看清那焦黑麵孔上裸露牙床滴落的粘稠涎液!
“嗚——汪!!!”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黃褐色的身影如同閃電般從林剛身側後方猛撲而出!是將軍!
它仿佛預判了這致命的偷襲,爆發出超越極限的速度!它沒有撲向那焦屍的頭顱,而是在空中強行扭轉身體,用自己厚實的肩背,狠狠地、義無反顧地撞向了那焦屍撲向林剛咽喉的利爪!
噗嗤!
令人心膽俱裂的撕裂聲響起!
焦屍鋒利的、玻璃態的指甲,如同燒紅的刀子切過黃油,瞬間撕裂了將軍肩背處厚實的皮毛和肌肉!滾燙的鮮血如同噴泉般激射而出,濺了林剛滿頭滿臉!將軍發出一聲淒厲到極點的慘嚎,巨大的衝擊力將它整個身體狠狠撞飛出去,重重砸在出口旁一堆廢棄的金屬架子上,發出刺耳的撞擊聲!
“將軍——!!!”林剛目眥欲裂!那滾燙的狗血如同岩漿般灼燒著他的神經,瞬間點燃了他靈魂深處最狂暴的怒火和絕望!
焦屍一擊未中要害,被將軍撞得身體一歪,但它反應極快,立刻穩住身形,渾濁的、燃燒著饑餓火焰的眼睛再次鎖定林剛,作勢欲撲!
“我操你祖宗!!!”
林剛的怒吼如同受傷野獸的咆哮,徹底壓過了停車場裡所有的嘶吼!所有的疼痛、所有的恐懼在這一刻被滔天的殺意徹底吞噬!他不再閃避,不再考慮出口,而是如同瘋魔般,迎著那焦屍,將全身的力量、所有的恨意和悲痛,都灌注在手中的消防斧上,掄圓了,帶著同歸於儘的慘烈氣勢,狠狠劈下!
這一斧,快如奔雷,重若山崩!
焦屍似乎沒料到眼前這個“獵物”會爆發出如此恐怖的反擊,想要閃避已是不及!
哢嚓!!
斧刃帶著沉悶的骨肉碎裂聲,精準無比地劈進了焦屍的脖頸!巨大的力量幾乎將它半個脖子斬斷!焦黑扭曲的頭顱以一個詭異的角度耷拉下來,粘稠發黑的汙血狂噴!焦屍的動作瞬間僵硬,轟然倒地,抽搐了幾下,徹底不動了。
林剛看都沒看那焦屍一眼,甚至顧不上身後那些正在逼近的、被血腥味刺激得更加瘋狂的普通複蘇者。他如同旋風般衝到將軍身邊。
將軍倒在冰冷的金屬垃圾堆裡,身下迅速洇開一大片刺目的鮮紅。它劇烈的喘息著,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痛苦的嗚咽,肩背上那道深可見骨的傷口皮肉翻卷,鮮血汩汩湧出,染紅了它漂亮的黃褐色皮毛。它努力想抬起頭,想站起來,但劇痛和失血讓它四肢無力地顫抖著,琥珀色的眼睛望著林剛,裡麵充滿了痛苦,卻沒有恐懼,隻有深深的依戀和一絲……沒能完成任務的愧疚。
“沒事了!沒事了!老夥計!撐住!撐住!”林剛的聲音帶著無法抑製的顫抖和哽咽,他手忙腳亂地扯下自己相對乾淨的內襯衣物,用最快的速度、近乎粗暴地死死按壓在將軍肩背的傷口上!溫熱的血液瞬間浸透了布料,灼燒著他的掌心。
身後,複蘇者饑餓的嘶吼和奔跑的腳步聲已經近在咫尺!腥臭的氣息撲麵而來!
林剛猛地回頭,血紅的雙眼掃過那些蜂擁而至的、扭曲的身影,眼神裡隻剩下冰冷的、毀滅一切的瘋狂!他一手死死按住將軍的傷口,另一隻手猛地從背包裡掏出了那支在醫療單元找到的、一直舍不得用的腎上腺素注射器!沒有半分猶豫,他用牙齒咬掉保護套,看也不看,反手狠狠紮進自己大腿外側!
噗!
尖銳的針頭刺入肌肉,冰涼的藥液瞬間湧入血管!
一股爆炸般的力量感伴隨著劇烈的灼痛,如同狂潮般席卷了他全身!肋下的劇痛被強行壓下,疲憊感一掃而空,隻剩下一種近乎燃燒的亢奮和毀滅欲!視野邊緣甚至泛起一絲血紅!
“來啊!雜碎們!!”林剛發出一聲非人的咆哮,單手抓起染血的消防斧,如同浴血的修羅,迎著衝在最前麵的幾個複蘇者,不退反進!
腎上腺素帶來的狂暴力量支撐著他,消防斧在他手中化作死神的鐮刀!每一次揮砍都帶著骨骼碎裂的悶響和汙血飛濺!他不再追求技巧,隻剩下最原始、最高效的殺戮!劈頭!斬頸!斷肢!他像一道人形的風暴,在停車場出口這狹窄的空間裡,硬生生用血肉和斧刃殺出了一片短暫的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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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的血,染紅了他的褲腿,也徹底點燃了他靈魂深處的凶性。他不能倒下,至少現在不能!他必須為將軍殺出一條生路!
不知劈倒了多少具行屍走肉,林剛終於抓住一個短暫的間隙。他猛地回身,用儘全身力氣,將幾乎陷入半昏迷狀態的將軍攔腰抱起!將軍沉重的身軀此刻在他腎上腺素狂飆的力量下顯得輕了一些。
他抱著將軍,一腳踹開擋在拱門出口處的一個腐朽木櫃,跌跌撞撞地衝進了門洞後的黑暗通道!
身後的嘶吼聲被暫時阻擋在拱門外。通道裡彌漫著濃重的黴味和塵埃。林剛抱著將軍,靠著冰冷的牆壁滑坐下來,劇烈地喘息著,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肋下撕裂般的劇痛,腎上腺素帶來的狂暴力量如同潮水般退去,留下的是更加洶湧的疲憊和深入骨髓的冰冷。
他低頭看向懷裡的將軍。大狗的氣息微弱,鮮血還在不斷從被簡單按壓的傷口滲出,染紅了他的手臂和前襟。它半睜著眼睛,虛弱地看著他,尾巴極其微弱地、幾乎難以察覺地晃動了一下。
“撐住……老夥計……撐住……”林剛的聲音沙啞破碎,帶著濃重的哭腔。他顫抖著手,摸索著背包,找出最後的止血粉和繃帶,手忙腳亂地想要處理將軍那可怕的傷口。恐懼,如同冰冷的毒蛇,死死纏繞著他的心臟——怕自己笨手笨腳,怕藥物不夠,怕……失去它。
懷中的溫熱正在一點點流逝,那是他在這個冰冷世界裡,僅存的、唯一的火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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