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疑問,沒有質疑。仿佛“探索”和“防禦”隻是任務列表上新增的兩條指令。
於是,一支奇特的探索隊出發了。
鐵山駕駛著那台小型履帶式工程機甲,如同移動的微型堡壘,走在最前麵。機甲沉重的履帶碾壓著廢墟的瓦礫,發出沉悶的轟隆聲。巨大的液壓鉗和切割焊槍如同猙獰的武器,散發著冰冷的威懾力。林剛拄著拐杖,走在機甲側後方,警惕地觀察著周圍。林馨則像一隻靈巧的斥候,在機甲前方和側翼的廢墟陰影間無聲穿梭,利用嬌小的身形和敏銳的感官探查著前方的危險。
鐵山的駕駛精準得如同程序設定。他選擇的路線避開了所有監控中顯示的危險區域,甚至巧妙地利用倒塌的牆壁和巨大的廢棄設備作為掩護。遇到無法繞開的狹窄通道或堆積的障礙,工程機甲的液壓鉗便成了高效的清道夫。他那雙空洞的眼睛透過機甲的觀察窗,如同兩台冰冷的掃描儀,不斷掃視著周圍的環境。
一路出乎意料地順利。隻遭遇了兩隻落單的、動作僵硬的普通“蹣跚者”,被工程機甲沉重的履帶毫不費力地碾過,如同踩碎枯枝。
兩公裡的路程,在工程機甲的轟鳴中顯得並不漫長。那座社區醫院的廢墟很快出現在眼前。主體建築塌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也搖搖欲墜,牆壁布滿巨大的裂縫,窗戶隻剩下黑洞洞的框架。醫院門口散落著鏽蝕的輪椅和擔架殘骸,一個巨大的紅十字標誌斜掛在半塌的門廊上,覆蓋著厚厚的灰塵和鳥糞。
“停。”林剛示意鐵山將工程機甲停在醫院入口外一片相對開闊的廢棄小廣場上。引擎熄火,沉重的轟鳴聲停止,廢墟瞬間陷入一種令人心悸的死寂。
“我和林馨進去。你…警戒。”林剛對機甲駕駛艙裡的鐵山說道。醫院內部空間狹窄,工程機甲無法進入。
鐵山沒有任何回應。他關閉了機甲的主引擎,隻保留了低功率的待機係統。機甲如同陷入沉睡的鋼鐵巨獸,靜靜地趴伏在廢墟中。鐵山坐在駕駛艙裡,覆蓋裝甲的金屬右臂搭在控製台上,空洞的目光透過觀察窗,毫無波瀾地掃視著醫院入口和周圍空曠的區域,仿佛一台設定好程序的自動哨戒炮。
林剛和林馨互相看了一眼,深吸一口氣,踏入了醫院黑洞洞的入口。
裡麵比外麵更加破敗和陰森。濃重的灰塵味混合著陳年消毒水和某種難以言喻的腐敗氣息撲麵而來。走廊裡一片狼藉,翻倒的診療椅、散落的病曆夾、破碎的玻璃藥瓶鋪滿了地麵。應急燈早已熄滅,隻有從坍塌的屋頂縫隙和破窗透進來的微弱天光,勉強勾勒出扭曲的輪廓。
“藥房…可能在…一樓儘頭…”林剛壓低聲音,回憶著舊時代社區醫院常見的布局。
林馨點點頭,像一隻靈巧的貓,率先探入走廊的陰影中。她緊握著短匕,每一步都落在相對穩固的瓦礫上,耳朵警惕地捕捉著任何細微的聲響。林剛拄著拐杖,緊隨其後,拐杖敲擊地麵的聲音在死寂的走廊裡顯得格外刺耳。
走廊兩側的診室房門大多洞開或損壞,裡麵是同樣的狼藉和破敗。他們小心地避開地麵上尖銳的玻璃碎片和翻倒的金屬支架。
走到一樓走廊儘頭,果然看到一扇相對完好的、厚重的金屬門,上麵用褪色的油漆寫著“藥庫”兩個字。門鎖早已鏽蝕損壞。
林馨用力推開沉重的金屬門,一股更加濃鬱的、混合著藥味和黴菌的氣息湧出。
藥庫裡麵一片漆黑。林剛打開隨身攜帶的強光手電。光束刺破黑暗,照亮了裡麵一排排高大的金屬藥架。大部分藥架已經空了,或者傾倒散亂。地麵上散落著各種顏色的藥片膠囊、破碎的玻璃藥瓶、以及被撕開的空藥盒。顯然,這裡在災難初期就被洗劫過無數次。
兩人小心翼翼地踏入藥庫。林馨負責警戒門口和兩側,林剛則用手電光束仔細掃視著藥架和地麵的狼藉。他尋找著堡壘藥品清單上標注的那種特殊抗生素的包裝盒,或者任何帶有“c.r.”徽標的醫療物品。
喜歡末世,隻剩一人請大家收藏:()末世,隻剩一人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