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館內瑟瑟發抖的、害怕喊叫的、說話的人全都看向她。
柴春枝認識她,開學那天,她坐著量子懸浮超跑——地麵霸主——紅旗「量子9」來的。
原本沉浸在音樂會稍享片刻安寧的人群炸開了鍋。
“瘋了吧?我好不容易擠進來你要我出去?!”
“要死你自己去死好了,居然還想拉上彆人?!”
“謝同學,彆聽他們的,這些人一點貢獻沒有還想打擊你們這些幫忙的,但沒人跟著你也彆出去送死了。”
“假聖母罷了,看有男生在才裝善良,試試看那些男生不在呢,她還會不會這樣提出?”
“什麼假聖母,直接就是聖母婊好不好,根本就是拉上彆人幫她墊背,最後她一個人活著回來功勞還成她的了,以為我不知道這種人啊?!”
“噓,我認識她,她爸是市長啊……”
“市長女兒了不起啊,現在都末日了,就是市長本人來,也不是說命令誰出去送死誰就要出去送死的吧!”
謝彌月的想法跟柴春枝的不謀而合,既然她先自己一步說出來了,柴春枝自然是義不容辭。
“同學,我是初二七班的柴春枝,我願意跟你一起去。”
她站出來發言的時候周圍都安靜了,此言一出,周圍嘩然。
陳錦玉瞄了一眼柴春枝的表情,看她是來真的,便歎了口氣,站到她旁邊:
“我也願意跟柴春枝一起去。”
謝彌月滿懷感激地看著二人,柴春枝笑著問她:“你有什麼計劃讓我們走到那裡呢?”
全館的人都看著謝彌月。
她感激地向柴春枝點點頭:“李洋,你一直在前線和館內的器械室之間奔波,館口的屏障隻開了一道小口,那裡不但要不斷放人進來,還要有人鑽出去給前線的人遞武器,你動作敏捷,從沒有乾擾過進來和出去的人,總能以最靈巧的身形在人群中穿越。”
大家順著謝彌月的眼光看過去,一個瘦小的男生惶惶低下頭,但很快又眼睛亮亮地抬起頭來,堅定地向前邁出一步,他朝謝彌月點點頭,站到柴春枝身後去。
謝彌月溫情又堅定的眼神繼續看向另一個女生:“吳彩華,你在館內一直用羽毛球拍飛從外麵擠進來的蚊子,將其拍給館內的同學好讓他們合力殺蚊,你的專注力驚人,從沒有漏過一隻,還總能把彆人漏掉的蚊子也補拍。”
大家看向吳彩華,不知道她會不會像李洋那樣站出來,但她沒有。
謝彌月等了她一會,見她沒有表態,便說:“我明白的,你留在原地也是對館內幸存者的最大幫助。”
“給大家介紹我們十班的化學課代表,嚴芬,她的化學知識早就學到高三後麵了,有她在我們能最快速度找到我們需要的藥品。”
嚴芬推了推眼鏡,頭低著,也沒有站出來。
"我知道大家都在恐懼,誰不恐懼,我吃飽了撐的要出去一命換一命,但是現在傷亡慘重,大家看看他們吧。”說完,謝彌月打開手機燈光照射在她身後的傷員。
體育館口因為被床板遮擋,所以館內有點昏暗,這下在燈光的照射下,大家看到——
一個個昔日一起上學的同學們仰麵朝天,有的胸口被撕裂,校服浸透了血,暗紅色的液體順著體育館地板流得到到處都是,像一條瀕死的蛇。
有的人已經殘疾,斷了胳膊的一數一大片,斷了腳的也是,空蕩蕩的肢體原本該有個手腳在那,可現在卻懸空,讓大腦在處理這樣景象的時候,總有點認知失調。
右腿從膝蓋以下消失,白骨刺破皮肉,暴露在空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