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第一個踏上雲橋的成功者,後麵的人立刻放下了所有疑慮。
隊伍如同一條長龍,穩穩地行走在柔軟的雲橋之上,腳下是奔騰咆哮的江水,身邊是繚繞的雲氣。
眾人一邊驚歎著這神跡般的雲橋,一邊井然有序地在雲橋前進。
最終,整整兩萬多人的大軍,連同糧草輜重,全部安全順利地渡過了原本難以逾越的大江!
當最後一人踏上對岸的土地,眾人再次激動地抬頭,想要尋找並感謝那隻神鳥時,江麵上的那座神奇雲橋,連同那朵載著神鳥的祥雲,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
青州臨漳城,城主府客廳內,檀香嫋嫋。
略顯富態的城主鄭濤,正滿臉堆笑地親自為一位客人斟茶。
客人身著鎮妖司特有的流雲道袍,肩領處繡著代表偏將身份的銀線雲紋,麵容冷峻,眼神銳利,背上背著一柄墨色長劍。
“墨偏將,此次真是多虧您了!”鄭濤雙手奉上茶杯,語氣充滿了感激和奉承。
“以茶代酒,敬您一杯!您可是幫我們臨漳城解決了一個心腹大患啊!”
前不久,漳江水府的一頭修煉成精的綠毛鱉妖王,帶著一眾子嗣上岸肆虐,吞食過往商旅和沿岸村民,鬨得人心惶惶。
而青州鎮妖司的主力恰被其他緊急事務牽製,一時人手緊缺,難以安排高手過來支援。
好在這位從相鄰嶽州緊急調來的墨偏將,以一手精湛無比的符籙之術和淩厲劍法,孤身深入漳江流域,不出七日,便將那鱉妖王連同其麾下數百妖眾儘數斬殺,徹底解決了後患。
墨銘神色平靜地接過茶杯,回敬一下,淡淡道:“鄭城主客氣了,分內之事,舉手之勞。”
他抿了口茶,繼續道,“況且,嶽州近來還算安寧,並無大妖侵擾,墨某方能抽身前來。”
鄭濤聞言,立刻順著話頭奉承道:“嶽州能有如今這般太平景象,想必都是仰仗墨偏將四位鎮妖大將神通廣大,威震宵小!真是令我青州羨慕啊!”
然而,墨銘卻搖了搖頭,語氣帶著一種複雜的意味,認真糾正道:
“鄭城主此言差矣。如今能鎮住整個嶽州妖魔,令其不敢作祟的關鍵者,並非我等鎮妖司之人。”
“哦?”鄭濤一愣,放下茶杯,好奇地追問,“不是鎮妖司?那又是何方高人?莫非是某位隱世的修仙大能?”
墨銘的目光似乎飄向了遠方,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敬意,緩緩吐出三個字:“是貓先生。”
“貓先生?”鄭濤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極其古怪,仿佛懷疑自己聽錯了。
“這是……何方神聖?恕鄭某孤陋寡聞……”
一隻貓?還能被墨銘這等人物尊稱為“先生”?
墨銘點了點頭,肯定地說道:“貓先生,乃是嶽州泰明山山神麾下的聖獸。嗯,看似不凡,實則神通廣大,深不可測。”
“嶽州境內妖魔斂跡,百姓安居,山神廟香火鼎盛,貓先生居功至偉。”
鄭濤聽得嘖嘖稱奇,雖然難以想象一隻貓能有多大本事,但見墨銘如此鄭重其事,也不敢怠慢,正要再詳細詢問這“貓先生”的奇聞異事——
“咚咚咚!”忽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客廳內的談話。
一名侍從神色慌張地推門而入,快步走到鄭濤身邊,將一封插著羽毛代表緊急軍情的信件雙手呈上:
“城主大人!關隘加急軍報!”
鄭濤眉頭一皺,接過信件,迅速拆開火漆封緘,展開閱讀。
隨著目光掃過紙上的文字,他的臉色逐漸變得難看起來,眉頭越鎖越緊。
旁邊的墨銘放下茶杯,敏銳地問道:“鄭城主,發生了何事?”
鄭濤深吸一口氣,將信紙遞給墨銘,語氣沉重地說道:
“墨偏將,您看看……真是禍不單行!剛除了水妖,這陸上又出亂子了!”
“關隘急報,說有一支約莫兩萬人的起義軍,從你們嶽州那邊過來,突破了我青州邊境的關隘!領頭的似乎還會妖法,能刀槍不入,力大無窮!守軍抵擋不住……”
“不過,好在守門的校尉比他們早一步把漳江上的大橋給毀了,還能拖延一段時間,讓我們早做防備。”
“起義軍?從嶽州來的?還會妖法?”
墨銘接過信件,快速瀏覽,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和強烈的好奇。
嶽州地界,什麼時候冒出這麼一股新勢力?
鄭濤此刻已是憂心忡忡,一想到鎮妖司的除妖師剛好專克這些邪門歪道,連忙對著墨銘拱手懇求道:
“墨偏將!您也看到了!如果真如信上所說,是什麼妖道帶領的起義軍,那我這臨漳城內的尋常守軍,恐怕根本不是對手啊!”
“您看……您如今恰好在城中,能否再請您出手,幫我們一次?”
墨銘沉吟片刻,心中那份好奇愈發強烈。
他很想知道,從嶽州而來的起義軍領頭者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