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時五十分,牧新南站在愚地道場的瀑布前。
夕陽將水霧染成血色,打濕的練功服緊貼在身上,勾勒出愈發精壯的肌肉輪廓。
他反複握緊又鬆開雙拳,感受著藥浴帶來的變化,指關節活動時不再有滯澀感,肌腱如同浸過油的鋼索般順滑。
"早了十分鐘。"
愚地獨步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他今天換上了罕見的黑色道服,腰間係著一條暗紅色腰帶,手裡握著的不是慣用的竹刀,而是一根通體烏黑的鐵棍。
"老師。"牧新南連忙轉身,行禮時注意到獨步的右手腕纏著新繃帶,隱約間還能看到繃帶下麵透出的血跡。
獨步似乎察覺到了牧新南的目光,他將鐵棍猛地插入地麵,隻聽“砰”的一聲,那鐵棍竟深深地沒入了地麵,隻留下一小截露在外麵。
“涉川的藥浴效果如何?”獨步的聲音低沉。
牧新南思考了一下,答道:“這藥浴確實神奇,我感覺用不了三天,我身上的傷勢應該就能痊愈了……”
"我不是問這個。"獨步搖搖頭打斷了他,目光如炬地緊緊盯著牧新南,"我是問,你的身體在渴望什麼?"
牧新南一怔,他確實隱約感覺到有種陌生的饑渴感在血管裡竄動,像是沉睡的饕餮嗅到了血腥味,在他的血管裡瘋狂地竄動著。
他下意識摸了摸後背,仿佛那裡有什麼東西在灼燒一般,那裡的灼熱感比清晨更明顯了。
"戰鬥。”終於,他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說道:,"高強度的、生死一線的戰鬥。"
獨步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個幾乎難以察覺的笑容,輕聲說道:“很好!‘崩拳’需要的正是這種渴望!”
話音剛落,老人突然出手,鐵棍如黑龍般掃向牧新南咽喉。
牧新南大驚,本能地急退兩步,碎石滾落,他地後腳跟已經懸在瀑布邊緣。
"看好了!"
獨步目光一凝,緊握的右拳以最樸素的直線轟向鐵棍。接觸的瞬間,棍身竟然像被無形的手擰成了麻花,金屬扭曲的尖嘯聲刺痛鼓膜。
"不是擊打,是穿透。"下一秒,獨步抖開變形的鐵棍,沉聲道:"力量要像子彈旋轉著貫穿目標。"
牧新南的視現前方的虛空閃過一串分析數據:【檢測到高階武技:崩拳穿透係)學習進度9】
牧新南心中一動,9的進度,算是入門了。
接下來的三小時堪稱地獄式訓練。
獨步要求他在瀑布衝擊下反複練習同一個直拳動作,每次出拳必須讓下落的水流出現螺旋狀的真空通道。
起初牧新南的拳頭隻能激起水花,到第一百次嘗試時,他的小臂已經腫得像紫茄子。
"呼吸!"獨步的竹刀抽在牧新南背上,低聲喝道:"氣沉丹田,力透指尖!"
牧新南咬緊牙關調整呼吸白狼氣勁順著經脈彙聚到右拳,下一瞬,他驚奇地感覺到在自己出拳的瞬間突然產生了一股奇妙的旋轉力。
隨即牧新南震驚地發現,就在自己擊出地拳鋒之處,一道螺旋狀的水霧從瀑布中穿透而出,持續了整整一秒才消散。
【崩拳掌握度:15】
"勉強及格。"愚地獨步眼睛閃過一抹精光又快速隱去,從腰間扔來一個竹筒,"喝下去。"
竹筒裡的液體腥甜中帶著鐵鏽味,入喉後化作滾燙的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