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薑照安還有很多地方不明白。
比如為什麼不需要搶東西也不用殺蟲,卡特就會虧錢?這是什麼原理?他們在這裡胡攪蠻纏製造恐慌拖延時間,對卡特有什麼影響?什麼投資啊做空啊平倉啊,這些東西他都看不懂,也沒有聽說過。
但他有個好處就是執行力強,這種時候做事不需要理解,隻需要行動。
他就隻需要做好嚇蟲這件事就好了,如果隻是需要製造恐慌擴大影響力,那他就做好眼下這一件事。
“那隻代理蟲算不算壞......要看不同蟲的道德評判吧。”亨利努力組織了一下語言,“對於雄蟲來說,算不上罪無可赦。”
薑照安似懂非懂的哦了一聲,“意思是對於雌蟲來說就有很大的罪了?”
亨利多看了他一眼,還是說了實話,“雄蟲的愛好無非就是那些,斂財揮霍和折磨雌蟲。會在外邊當代理蟲的雄蟲其實數量不多,在哪裡都會有優待,我想趁機對他下手,隻是因為一些私仇。”
“什麼私仇,他欺負了你認識的蟲嗎?”
“那個蟲洞穩定裝置的監控站裡駐紮的工作蟲裡,有一隻雌蟲曾經幫過我。”亨利說,“不過,那隻雄蟲去監控站檢查貨運交接的時候,看中了他。”
薑照安好像明白了,“所以之後,那隻雌蟲被他帶走了?”
亨利停頓了一下,沒有什麼感情地說,“比那更糟。他隻是和那隻雌蟲享樂,要求雌蟲每天陪著他,他以雄主的身份對待那隻雌蟲......會做些什麼事,你應該也知道。他最後卻並沒有帶著雌蟲一起走。”
這話說得相當委婉了,薑照安腦子轉了轉,這不就是當成逛窯子了,玩完就走?
這種事對於雄蟲來說,根本不值得記住,太普通了,帝國到處都是這樣的事。一個普普通通的工作蟲被一位有些身份地位的雄蟲閣下看上,那是莫大的榮幸。至於會受到怎樣的寵幸,會不會結婚,能不能撈到一個雌侍雌奴當一當,那不好說,但總歸是有些盼頭。
但如果對方就隻是一時興起,你又能怎麼樣?說出去也就是你勾引雄蟲失敗了而已。
薑照安問,“那隻雌蟲現在怎麼樣了?”
“不知道。”亨利說,“我是之後才聽說這件事的。在那附近的監控站和空間站,這件事是一樁笑談。我再也沒有見過他。”
稀鬆平常的故事,稀鬆平常的結尾。沒有什麼不同凡響的抗爭或者激情的反轉,兩性關係中的受害者大部分情況下都是安安靜靜的,因為叫不出來。
薑照安見過的雌蟲,除了之前那些戰場上的軍雌,就是維爾西斯卡爾文這樣有頭有臉的雌蟲。他很久沒有直麵這樣的故事了,最普通的雌蟲就是這樣活著。
“啊。”薑照安歪了歪腦袋,“確實,算不上什麼罪無可赦......但是挺討厭的,我不喜歡他。”
世界是很難有什麼公平的,或許這就是星際的常態,普通到不值得說什麼義憤填膺的話。亨利也並沒有想過什麼打抱不平,他知道沒有蟲會在意這件事,就好像沒有誰會注意到一滴水落進海裡。
隻有這種混亂的時候他才能找到機會,堂而皇之的出一次氣,甚至還要偽裝成意外。即便是群體性的壓迫,說來說去,也隻不過是一句私仇。
“你想要怎麼對他?”薑照安問,神色很認真,“隻是死一隻雄蟲,很嚴重,會讓大家注意,但不至於恐懼。我可以讓他死得更慘烈一些。”
亨利說,“我想自己動手。”
薑照安:“我可以教你,如果你還知道有什麼壞蛋的話可以再抓一個讓我來給你示範。”
“這些話聽起來,你很會折磨蟲。”亨利用一種探究的眼神看向他,“在要塞內,有關押的囚犯,大多是想要叛逃的。不過我們那本身就沒有什麼雄蟲,裡麵基本都是雌蟲。”
"啊,那算了。"薑照安嘀嘀咕咕,“雖然也可以......不過欺負雌蟲不好的。”
亨利挑了下眉,“那就......到時候,按照你的想法表演吧,讓我見識一下。”
薑照安想了想,“你可以一起,反正可以不露臉,不是有很多作戰設備都看不到臉麼?”
亨利也沒拒絕,有這個機會沒理由拒絕。
薑照安給樓雙信發消息,拍了一點他寫的東西,也說了一下今天的事。彆的東西樓雙信倒是沒注意,看到後麵反而有點想笑:【你這個時候開始憐香惜玉了?】
薑照安撓頭:【他看我的眼神怪怪的,可能以為我是因為喜歡欺負雌蟲才這樣?我覺得假裝自己隻對雄蟲動手,會比較容易被信任。】
樓雙信笑了下。其實這小子還是很有心眼的,隻是不刻意算計鑽營,做什麼都很自然,就算當著你的麵殺了一個蟲你也會覺得很自然,這也是一種本事。
隻對雄蟲動手是騙鬼的,薑照安眼裡拋開性取向不談,隻有敵友,沒有性彆,男女在他眼裡也就是用刑的手法不同的區彆,雌雄也差不多。隻是大部分時候,兩性之間,強勢的那一方總是作惡更多。
根本不需要刻意的憐香惜玉,因為弱勢和被壓迫是一種非常客觀的處境,這種處境下甚至不需要傾斜道德天平就可以得到同樣的結果,因為權力分配的基底原本就是傾斜的。
樓雙信:【玩得開心就好。】
薑照安:【好!】
這也太熱鬨了,樓雙信還挺樂。不敢想象接下來一段時間得有多混亂。
他想了想,還是去問楚陵光:【你確定有用吧,大概會有怎樣的效果?能把他逼瘋嗎?】
楚陵光秒回:【?】
楚陵光:【來視頻,我必須跟你說道說道。】
樓雙信:【不用吧,我就是想知道結果......】
楚陵光不管不顧地打過來了,臉懟得老近,“你必須聽!既然你誠心誠意地發問了,我必須要大發慈悲地告訴你!”
樓雙信心說你特麼不就是在家悶壞了想折磨蟲嗎?但他又確實想知道這件事最後會發展到什麼地步,後果的嚴重程度也會影響他的下一步,所以勉勉強強撈來了一包零食,“你說吧,分析一下他虧損完之後會怎樣影響局麵。”
維爾西斯在家裡訓練室待了一會兒的功夫,出來就聽見楚陵光的聲音,走過去一看,發現樓雙信抱著薯片睡著了。
維爾西斯:“......?”
楚陵光抱著手臂嗬嗬一笑,“你老公真無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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