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雙信對著鏡子看了好一會兒,換了三四套衣服,找出了最合適的一套,觀察了一會感覺可能是熬了兩天夜,臉有點暗沉,又去擦了素顏霜,夾了夾頭發,終於滿意了。
維爾西斯是他們四個裡唯一的本科生,楚陵光一直說樓雙信是老牛吃嫩草,讀研的老東西還去勾搭本科弟弟,怪不得長了張狐媚的臉。樓雙信對此不屑一顧。
學弟有他學曆高嗎?學弟有他會打扮嗎?有他會疼人嗎?
楚陵光還是太嫩了。樓雙信心滿意足地挑選了一個包,裝好了平板和書,先去拿了提前點的奶茶,然後去教學樓底下的樹蔭下麵等維爾西斯下課。
他現在背維爾西斯的課表比記他自己的都熟,留學生的課大多是一起上,現在樓雙信往樓下一杵,那些外國學生們下課出來就知道這是維爾西斯那個很黏人的boyfriend,剛開始幾天還有人擠眉弄眼地調侃一下,現在大家夥都看膩了,已經懶得八卦了。
維爾西斯今天頭發紮得很高,一般這樣紮頭發應該是上課前去過球場,打完球回去洗個澡換完衣服就去上課了。
維爾西斯看見他,眼睛眨了眨,就小跑過來,手裡還抱著帆布包,“不是說在圖書館門口等我就好嗎?”
“幾步路的事。”樓雙信把他的包提過來,然後把果茶塞進他手裡,“你們教室又不開空調?臉熱得紅彤彤的。”
“沒有很熱。”維爾西斯說,輕輕甩了一下頭發,長頭發在有些熱的天氣很容易黏在脖子上,“今天講的東西好難,很難聽懂。”
他們那個老師是中國人,雖說能當留學生課程教授的老師肯定英文都過關,但其實年紀大有資曆的專業課老師,通常在語言上都比較不拘小節。
樓雙信陪著維爾西斯去過一次那個老師的officehour問問題,那老師的英文帶著一股老北京味兒,樓雙信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看著維爾西斯時不時皺起的眉頭,在一邊使勁憋笑。
他想起那個腔調就樂,“那你還要去找prof嗎?”
維爾西斯想了想,“不用,我自己研究一下應該就好了。”
大學這玩意兒全稱就是大不了自學,維爾西斯和樓雙信一起往圖書館走,這會兒才注意到他這一身,忍不住多看了兩眼,“你出來之前夾了頭發。”
“發現了?”樓雙信挑了下眉,“哎呀,我們維達現在都能看出來我做頭發了?”
維爾西斯抿了抿唇,他們剛在一起的時候他真是十天半個月都注意不到樓雙信的巧思,對方都開屏開到紮眼了也隻會疑惑貓為什麼一直叫。
其實他現在也沒有看出來很多,隻是感覺稍微有點不一樣,隨口猜的,於是隻能裝乖,眨眨眼睛,“好看。”
樓雙信心說臥槽這也太萌了,頓了頓,“......要不去我家?”言下之意我想啵嘴兒。
“你才剛出來。”維爾西斯臉紅了一下,拽著他走,“我不去,我要看書,要考試的。”
樓雙信很遺憾地仰頭。
他的研究方向是民俗,碩士修的是民俗學與人類學雙學位,偏得沒邊了,在學習上可以說是對維爾西斯一丁點兒幫助都沒有,他高中畢業以後再也沒有碰過數學。維爾西斯這種工科的專業跟他的知識領域隔著好幾個天塹,互相之間都搞不懂對方看的是什麼。
維爾西斯一直覺得他這個男朋友很離奇,其實他原本以為樓雙信也是什麼有錢人家的富二代,因為愁生活的人一般不會讀這種就業前景堪比泰坦尼克號的研究方向。
結果樓雙信不僅不是富二代,甚至算不上二代,小時候是道觀裡長大的,帶著他的師父跟民政部門簽了委托照護協議,再由民政部門安排進的義務教育。
不過上了大學之後,樓雙信就不再申請貧困助學金了,他發現來錢最快的地方就是給大老板算風水,他也算是正經道士,從小熏陶的,客戶資源也還是有一些的。
樓雙信覺得賺錢也挺有意思,他高中最愛乾的事情就是情人節七夕節結束後大半夜去翻垃圾桶,運氣好的時候能撈到接下來一個月生活費。
後來上大學了注意形象了,賺錢的方式體麵了很多。業內有點小名聲之後生活就更好了,他還偷摸開了一個微商的賬號,日常業務是塔羅牌和賣水晶。
和維爾西斯搞對象以後開始寫霸總小說,因為談戀愛得花錢,要多賺點。
為什麼讀這個專業,主要原因是多半以後也不會乾正經工作,那還不如讀點有意思的,而且說出去很好裝。
樓雙信撐著頭看維爾西斯埋頭寫字,手上筆不停地轉。
他和維爾西斯在一起半年多,曾經去酒店開過房,那天晚上樓雙信急著要跟導師發刊,看文獻看到後半夜,維爾西斯過兩天有個國賽,也是一條爛命就是乾。
兩個氣血方剛的大男人,開了間大圓床情侶房,大半夜的跟各自的dd顛鸞倒鳳不知天地為何物,第二天中午趕著退房前匆匆起床退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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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維爾西斯和卡爾文去他們家裡玩,那天維爾西斯期末周剛剛結束,他們約好了要一醉方休,樓雙信還想趁機和維爾西斯膩歪一下,起碼摟著睡一晚上呢,結果剛開始半個小時樓雙信就坐地上不動了。
楚陵光和卡爾文兩個人搞研究已經搞的失去人性了,喝多了之後一個說垃圾話一個非要去實驗室,就剩維爾西斯一個千杯不醉的正常人,冷酷無情地抱著樓雙信回了房間然後把剩下倆留在客廳裡。
據說後來那兩個神人討論什麼定價模型什麼回歸吵到了清晨,早上五點多給他們導師打電話,被導師罵了一頓之後,早上七點半楚陵光倒在沙發上睡了,卡爾文抹了把臉打電話讓弟弟來接自己。
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樓雙信啥都記不清了,但他知道肯定什麼都沒發生,他爬出房間門的時候維爾西斯已經在客廳敲電腦了,楚陵光睡在地麵的毯子上,蓋了兩件外套,很像個死人。
樓雙信回想起來還是很難過,天殺的酒精,他就是想跟對象貼貼怎麼這麼難?
他咬了咬吸管,在維爾西斯的筆記本上麵點點,又指了一下手機。
維爾西斯拿起手機看,看見他給自己發的微信:【過幾天出去玩,你跟我睡一間房,要是卡爾文讓你陪他,你不要答應。tt】
維爾西斯忍不住笑了一下,回複:【為什麼?他和楚待在一起可能會尷尬。】
樓雙信:【我看到楚陵光紅鸞星動,正緣已到,他和卡爾文必然修成正果,我們不要乾涉他人因果。】
維爾西斯撐著頭看著他,眼裡帶著些狡黠,一般貓要故意把桌上的水杯推下去之前就是這個表情。他做了個口型,“看不懂”。
樓雙信撇嘴,哐哐打字:【我想跟你待在一起。不要管他們,多管管我,我會一直憋氣到你答應我為止!】
維爾西斯放下手機,真就不回複也不說話了,笑眼看著他。
樓雙信一口氣憋不住,氣鼓鼓的:【鯊人犯!】
維爾西斯遮住嘴笑了,又後知後覺地悄悄看了一下左右兩邊,確認他們的小動作沒有打擾到彆人,才大發慈悲地給了回應:【okpuppyuppy】
樓雙信對著這幾個字母看了好久,才滿意地眯眯眼,伸手要他的手機,把自己的備注給改成了後兩個單詞,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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