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想到了什麼，艾伯特扭頭看了眼跪坐在地上瘋狂啃三明治的女孩。
三明治乾巴得厲害，喬依沫啃得難以咽下。
“合同被他帶去哪了？”司承明盛追問。
“意大利。”艾伯特回過頭，畢恭畢敬地答。
“哦？”男人驚訝的臉龐透著狂，“那可是他的老窩，想起以前他巴結意大利黑手黨，做了不少貢獻。”
艾伯特點頭：“是有這麼回事。”
“如果不來得罪我，那他一定是你艾伯特最得力的手下。”
司承明盛非常欣賞地道。
艾伯特卻滿臉不屑：“再壞的種又怎樣？到老板您麵前還不照樣低頭？”
男人挽唇，居高臨下地看著罐子裡麵的東西，彷如神明：
“這麼說我又做了件為民除害的好事了，NC董事長一定會非常感謝我，肯花時間陪他兒子調情。”
艾伯特附和道：“能得到老板您的關照，自然是他們的福氣。”
男人擺擺手，簡言意賅地命令：“把他的手送回去吧！”
艾伯特鞠躬退下：“是。”
他們全程……都在說英語……
喬依沫一邊吃著三明治，一邊豎著耳朵聽。
雖然最擅長的科目就是英語……
但跟外國人口語交流還是會緊張、害怕，而且她在國內也沒有機會跟外國人接觸……加上書麵英語與實戰不太一樣，喬依沫需要仔細聽才能聽懂一二。
咦？
這是……
見艾伯特走過來，她瞥著那袋子裡的東西，胃裡忽然感到不適想嘔吐，臉色瞬間蒼白！
艾伯特提著的……
是一隻手？！
剛想吐，喬依沫立馬捂住嘴。
隻有艾伯特才會給自己食物，要是吐出來了，下次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他了！
——隨即硬生生地將湧在喉嚨裡的食物咽下。
“……”
她胡思亂想地盯著地板，內心恐慌到了極點！
想到自己是從貝瑟市那種地方認識司承明盛，他該不會是黑幫老大？
糟了！
喬依沫渾身一顫！臉色堅硬！
當時在貝瑟市太過激動，光顧著隻有他能聽懂她說話，還沒了解這男人是什麼身份呢！那會兒太想離開貝瑟市了，所以他提什麼條件，自己都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
萬一他先睡後殺怎麼辦？！
喬依沫晃晃腦袋。
不對！
自己是被他從那鬼地方帶出來的！
司承明盛也是答應隻要陪他睡一晚，她就可以回國了！
而且這個叫艾伯特的綠眼巨人，也沒有要對自己下手的意思！
對！
冷靜冷靜！
喬依沫重新調整七顛八倒的呼吸……
遍體鱗傷的小身板挪了挪，找個舒服的位置繼續跪著，默默地將剩下的三明治吃完。
艾伯特走到歐式茶幾前，往玻璃杯裡倒了水。
與喬依沫擦肩而過時，食指點了點她的肩膀，一小粒白色的藥丟到她膝蓋處。
艾伯特的聲音小到隻有彼此聽得見，他用華語叮囑：“那裡有水，你身體虛弱，吃了它會亢奮些，記住不要得罪老板。
如果讓我老板不開心，我會把你做成人彘，聽明白嗎？小老鼠。”
人……
人彘……
喬依沫聽得頭皮發麻。
人彘就是泰國和古代的那種酷刑嗎？
還沒等她回應，艾伯特便關門離去。
過了一會兒，喬依沫保持鎮定地撿起藥看了看。
剛剛那巨人說這是讓自己身體亢奮的藥，說明不是對牛馬都有感覺的。
算了，她還是選擇用黑店買來的藥。
奢靡的臥室恢複平靜，空氣彌漫的曖昧氣息，也早就隨著艾伯特的到來而散去……
這會兒顯得有些冰涼，喬依沫略微冰涼地搓了搓胳膊取暖，扭頭看著茶幾上的水杯。
又不知過了多久，矜貴的身形終於有了動靜。
他緩緩地朝浴室裡走，餘光就瞥到紗幔不遠處的一小坨。
“……”男人止住腳步，眉頭緊蹙。
這是誰？
隻見她正準備往茶幾爬去，發現他起身，又立馬乖乖跪著，耷拉著小腦袋。
偷雞摸狗，像個可愛的彈簧。
司承明盛沉默。
思索一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