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卓淩控製住的異能者們還抱有最後一絲僥幸心理,他們並不知道卓淩的前後變化,在他們掌握的資料裡,卓淩一直保持著不傷人的規律,雖然形象是異常,但隻會幫助人類而不會傷害人類。
實際上卓淩在取回記憶後已經殺了不少人,其中就包括磐石公司的保鏢,不過都發生在相對封閉的地方,而且沒留活口,沒有人把信息傳遞出去。
一名磐石公司的異能者壯著膽子地對卓淩說道:“卓淩,我知道你不能殺我們,快點把我們放了,這是我們人類之間的事,和你無關!”
卓淩感到十分不悅,幾天前自己的認知還是人類,那人卻說得好像自己是和人類完全無關的東西一樣,而且還企圖用不能殺人來道德綁架自己,真想把他宰了來證明他說的完全不對。
雖然非常不爽,但卓淩還是忍住了衝動,耐著性子說道:“你們為什麼發生衝突,有什麼事情是不能坐下來好好談談,一定要打生打死的?”
一名士兵立刻對卓淩說道:“他們是從01區來的異能者,曾經是磐石公司的保鏢,想要奪走我們搜集的物資,還美其名曰收稅,是徹頭徹尾的強盜!”
卓淩和磐石公司之前就有過衝突,得知他們來自磐石公司後,對他們的好感立刻降到了冰點,這些自私自利的狂徒,在大災之後居然還想掠奪同胞,也就隻有他們能乾得出來這種事。
纏繞異能者們的觸手收緊了一些,頓時有一名異能者大聲吼道:“我們的事輪不到你管,你又不是法官,連人類都不是,你沒有懲罰我們的資格!”
卓淩將觸手收得更緊,對那人說道:“懲罰你們不需要資格,我有能力,有意願,就隨時都可以做,就像你們妄圖在這個時候收稅,把自己的意誌強加給彆人一樣。”
那麼異能者感到巨大的壓力,全身都在傳來劇痛,抱著最後一絲僥幸對卓淩說道:“你想當人類的審判者?就像他們說的那樣,想要圈養人類嗎?如果不是的話,你最好現在就放了我!”
所謂“他們”指的自然是智腦與賀正源,圈養人類是他們戰敗前對卓淩行為的猜測,卓淩一直在否認這一點,也在儘量避免這種事發生,所以儘量不乾涉人類,沒想到這些強加的帽子還是成了彆人攻擊自己的武器。
對惡人綏靖隻會帶來更大的惡,卓淩沒有退讓,而是直接勒死了試圖道德綁架自己的異能者,接著用觸手吸收了他的屍體。
死亡震懾住了在場的所有人,不僅是異能者們,也包括第二旅的士兵和其他幸存者們。
同類死亡的衝擊力超過了之前的利益紛爭,人們被狠狠的提醒,這個龐大的觸手怪物是能輕易殺死所有人的異常,不受任何人類道德或規則的約束,整個14號城市事實上處於卓淩的掌控之下,試圖和卓淩爭論是很不明智的事情。
與其他人的恐懼不同,受到過卓淩治療的人們臉上露出狂喜,在他們看來,象征強大與仁慈的卓淩永遠正確,懲戒了弱小又卑鄙的入侵者。
來自01區的異能者們口風一轉,再也沒有人敢放狠話,紛紛開始求饒,訴說自己生活不易,隻是一時糊塗,希望卓淩能饒過他們。
卓淩沒有放開他們,也沒有再殺人,懲戒的目標已經達成,既然他們開始求饒,應該就不會再攻擊彆人了,過度殺戮隻會違反自己的保護初衷。
盛鵬在城牆上目睹了下方發生的一切,雖然趁火打劫的磐石公司異能者們很可惡,但真正帶來麻煩和後患的卻是製止衝突的卓淩。
卓淩的反應非常迅速,在幾秒鐘之內就趕到了衝突現場,而且以絕對的壓製力控製了事態,效率遠遠高於軍隊或其他任何人類執法機構。
卓淩通過殺死一人的方式遏製了衝突加劇,這是個問題,卻不是最大的問題,即便沒有卓淩,軍方為了平息混亂也會不得不殺幾個人立威,但卓淩的動作太快了,而且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大大強化了人們對他的印象。
卓淩雖然一直否認想要圈養人類,而且躲在廢墟深處儘量不參與人類事務,也主動驅散那些崇拜者,但是這次衝突還是坐實了14號城市的人類被卓淩圈養的事實。
通過今天的變故,人們知道卓淩一直在觀察著自己,說是保護也好,說是監視也罷,但卓淩的目光一直都沒有離開過,一旦發生預料之外的事態,卓淩就會第一時間出現,用壓倒性的實力平息一切。
現在已經無關卓淩的意願,事件已經發生,人們的印象已經形成,語言上的辯解根本無法扭轉這種印象,人們已經開始對卓淩產生依賴。
盛鵬知道自己並非無法阻止依賴的發生,隻要不讓卓淩參與,不讓他在人前露麵就好,而且卓淩很可能會同意,他自身也有著避免過度乾涉人類的意圖。
但正如最開始的顧慮一樣,人類組織解決問題的效率遠低於卓淩,如果今天沒有卓淩出手,軍方也能想辦法擺平事態,但產生的傷亡就絕對不止一人了,不知道會有幾十人還是幾百人死在今天的衝突中。
盛鵬不怕自己犧牲,但不敢要求彆人獻出生命,稍一猶豫之下,事態就已經發展成了現在這樣,讓卓淩成了14號城市的實際圈養者。
盛鵬望著下方,不知道自己現在該做什麼,卻意外地與卓淩目光相對,許多觸手上長出的眼球看著上方,看著從了望口張望的盛鵬。
卓淩發現了盛鵬,對他說道:“盛旅長,這些人就交給你來處置了,我相信你會依法對他們進行懲罰。”
卓淩不想再殺戮更多的人,擔心被視為恐怖的獨裁者,也不敢輕易放開入侵的異能者,對他們的人品和承諾十分信不過。
一直捆著他們也不是個事,正為難時,恰巧看到了上方的盛鵬,卓淩立刻把這些燙手的山芋交了出去,讓人類來解決人類引起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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