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用這麼著急。"她輕聲說，指尖劃過嬰兒床上柔軟的天鵝絨毯子，"離預產期還有幾天呢。"
陸辭年將下巴擱在她發頂，呼吸間帶著淡淡的橙花香："我怕到時候手忙腳亂，讓你受委屈。"
這句話讓林瀾鼻子發酸，創業那段時間，她習慣了獨自麵對風雨，卻在這一刻被丈夫的溫柔徹底攻陷。
深夜，林瀾被一陣輕微的響動驚醒。床頭的小夜燈散著暖黃色的光暈，照見陸辭年坐在床邊，正在翻看育兒書籍。
他戴著金絲眼鏡，睫毛在眼下投出細碎的陰影，專注的模樣讓人心動。
察覺到她醒來，他立刻放下書，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你又熬夜。"林瀾嗔怪道，聲音裡帶著剛睡醒的沙啞。
陸辭年輕輕握住她的手，指腹摩挲著她手背上的紋路："在學怎麼給寶寶換尿布。"
他的耳尖泛起薄紅，"書上說新生兒的皮膚很嬌嫩......"
林瀾忍不住笑出聲，卻牽動了腹部的肌肉，疼得輕輕吸氣。
陸辭年立刻緊張起來，伸手掀開她的睡衣，露出高高隆起的腹部。
他的動作輕柔得仿佛在觸碰易碎的瓷器，掌心貼著她的肚皮，感受著裡麵生命的律動。
"寶寶乖，彆鬨媽媽。"他低聲哄著，聲音裡帶著前所未有的溫柔。
神奇的是，胎動居然漸漸平息。林瀾撫摸著丈夫的頭發，忽然覺得眼前這個在商界翻雲覆雨的男人，此刻卻像個虔誠的信徒，在守護著生命最本真的奇跡。
第二天清晨，陸辭年早早起床開始最後的準備。
林瀾靠在床頭，看著他在房間裡來回穿梭的身影。
他將提前收拾好的行李箱又打開檢查了一遍，把新生兒的包被重新疊好，連產褥墊的位置都調整了三次。
"阿辭，過來坐會兒。"林瀾輕聲喚他。
陸辭年立刻放下手中的東西，在床邊坐下，握住她的手："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要不要現在去醫院？"他的眼神裡滿是焦慮，讓林瀾心疼不已。
"我沒事。"她搖搖頭，用另一隻手撫平他皺起的眉頭，"隻是想跟你說說話。"
陸辭年將她的手放在唇邊輕輕親吻，觸感帶著他體溫的溫熱："說什麼？你說，我聽著。"
"突然有點害怕。"林瀾坦誠地說，"雖然知道這是每個女人都要經曆的，但還是......"
她的聲音漸漸低下去。陸辭年將她摟進懷裡，下巴抵著她的頭頂："彆怕，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他的聲音堅定而溫柔，"從陣痛開始，到寶寶出生，每一秒我都會陪著你。"
林瀾抬起頭，望進他的眼睛："如果我疼得忍不住發脾氣，你會不會嫌我煩？"
陸辭年輕笑出聲，伸手擦掉她眼角的淚花："傻瓜，你就算把我罵得狗血淋頭，我也隻會覺得是我做得不夠好。"
這句話讓林瀾破涕為笑，卻又止不住地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