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寓已是華燈初上。林瀾謝絕了沈星野共進晚餐的邀請,獨自上樓。剛出電梯,她就察覺到了異樣——門鎖有被撬動的痕跡!
她立刻警覺起來,從包裡掏出防狼噴霧,小心翼翼地推開門。屋內一片漆黑,隻有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在地上投下幾道銀線。
“誰?”她厲聲喝道,手指按在手機緊急呼叫鍵上。
沒有回應。但空氣中彌漫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香水味——那種許家女眷慣用的、甜膩得令人作嘔的香氛。
林瀾猛地打開燈!
客廳一片狼藉!書架被推倒,樂譜散落一地,工作室的設備被砸得粉碎!牆上用紅色油漆塗著猙獰的大字:“賤人償命!”
最觸目驚心的是,她珍藏在展示櫃裡的格萊美獎杯,被砸得扭曲變形,金色的留聲機雕像身首分離!
是許家!隻有被逼到絕境的許家,才會如此喪心病狂!
林瀾的手微微發抖,但不是因為恐懼,而是憤怒。她快步走向臥室,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床頭櫃被撬開,蘇靜婉的絕筆信和那張照片不見了!
“小乖!調取監控!”她在意識裡急聲命令。
【監控被乾擾。但捕捉到一個模糊影像:女性,身高約165,左腿微跛。】
周美琳!那個惡毒的女人向來以手段卑劣著稱!許家破產後,她是最不甘心的一個!
林瀾立刻撥通了物業和報警電話。等待警察到來的時間裡,她環顧四周的狼藉,突然注意到茶幾上放著一個信封,在一堆廢墟中顯得格格不入的整潔。
她小心地拆開。裡麵是一張許氏實業抬頭的便簽紙,上麵是周美琳那蛇一般扭曲的字跡:“你以為贏了?賤人!等著給沈星野收屍吧!他替你擋過一次災,這次可沒那麼好運了!”
沈星野?!林瀾的心瞬間沉到穀底!周美琳要對沈星野下手?!因為他在商業上對許家的打壓?還是單純為了報複她?
她立刻撥打沈星野的電話,卻隻聽到冰冷的提示音:“您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
不祥的預感如同潮水般湧來!林瀾抓起外套和車鑰匙就往外衝!剛跑到電梯口,手機突然響起。是一個陌生號碼。
“喂?!”她急切地接起來。
“許薇小姐?”一個陌生的男聲,帶著職業化的冷靜,“這裡是朝陽醫院急診科。沈星野先生剛剛被送進來,傷勢嚴重。他的手機最近通話是您……”
後麵的話林瀾已經聽不清了。她衝進電梯,瘋狂按著關門鍵,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千萬彆出事!千萬彆是第二個為她擋災的人!
二十分鐘後,朝陽醫院急診室外。
林瀾氣喘籲籲地衝到護士站,聲音顫抖:“沈星野!他在哪?!”
護士指引她來到重症監護區。隔著玻璃,她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沈星野——額角那道剛愈合的傷疤旁,又多了一道猙獰的縫合傷口!
臉色蒼白如紙,各種儀器管線纏繞在他身上,監護儀發出規律的“滴滴”聲。
“肇事逃逸。”一旁的警察解釋道,“沈先生的車在國貿橋下被一輛無牌越野車故意撞擊,對方隨後逃逸。幸好有路人及時報警。”
“他……情況怎麼樣?”林瀾的聲音乾澀得不像自己的。
“顱骨骨折,腦震蕩,多處軟組織挫傷。”醫生推了推眼鏡,“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需要密切觀察48小時。”
林瀾鬆了口氣,雙腿一軟,差點跪倒在地。她扶著牆壁,慢慢滑坐在走廊長椅上,雙手不受控製地顫抖著。
周美琳!一定是她!那個瘋子真的對沈星野下手了!
憤怒和自責如同烈火般灼燒著她的心臟。如果不是因為她,沈星野不會成為許家的報複目標!
如果不是她執意今天去墓園,沈星野可能早就安全到家了!“許小姐?”警察的聲音將她拉回現實,“沈先生昏迷前一直重複一句話,我們聽不太清,可能是想傳達給您。”
林瀾猛地抬頭:“什麼話?”
警察有些尷尬地清了清嗓子:“好像是……‘小心顧’?不太確定。”
小心顧?顧承淵?!林瀾的瞳孔驟然收縮!為什麼沈星野要她小心顧承淵?難道這場“意外”背後另有隱情?
她的思緒瞬間回到那個雨夜,顧承淵掐著她手腕的暴怒;回到那場發布會,他冰冷宣告“彆再讓我看到你”;回到墓園外,他看著她和沈星野離開時晦暗不明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