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恩月從鹿忠顯的書房出來,腳步虛浮,仿佛踩在棉花上。
她迷迷糊糊往新房走,樓下突然傳來李嬸的聲音。
“少夫人,徐女士和沈小姐來訪,要接待嗎?”
徐夢蘭和沈時安?她們來做什麼?
但白恩月還沒有做出回應,客廳突然走進來兩個相貌有三分相似的女人。一個看上去不到四十,穿著一件華麗的旗袍,頭發梳得一絲不苟,顯得端莊優雅。另一個二十出頭,一身米色短裙,嬌俏可人。
“白恩月,怎麼隻有你一個人呀?”徐夢蘭掃視一眼客廳,抬頭看到了白恩月,微微一笑。
“徐阿姨。”白恩月頷首,算是打了招呼,目光卻望向有些不安的李嬸。
“徐夫人打了老爺電話,老爺請進來的。”
“徐阿姨你們來得突然,我和鳴川有事要忙,沒有時間招待,你們自便。”
白恩月不想跟這母女二人有什麼交集,想回婚房,但徐夢蘭卻不想讓她輕易脫身。
“恩月,你既然嫁進了鹿家,從此就是飛上枝頭變,麻雀變鳳凰了,這鹿家的待客之道,你應該學學的。鹿家的男人在忙工作,你沒工作又忙什麼?”
白恩月的臉色微微一沉,鹿沈二家很早就是生意夥伴,兩家時常來往,原本兩家有意聯姻,讓鹿鳴川娶沈時安,隻是還沒來得及安排,沈家主事人,也就是徐夢蘭的丈夫去世了,沈家的生意一落千丈,幾乎成了鹿家的依附。再加上鹿鳴川早早地和白恩月談了戀愛,所以這場聯姻就作罷了。
徐夢蘭和沈時安並不甘心,白恩月對此心知肚明,所以對她們一直不冷不熱,也讓鹿鳴川跟她們保持距離。
然而白恩月沒想到,婚前見了還表麵客氣的徐夢蘭,婚後第一天就上門陰陽怪氣。
難道是破罐子破摔,要撕破臉了?
她孤兒院長大,自己邊上學邊賺錢,經曆的場麵可不少,彆人想欺負她,那真要掂量掂量:“我跟鳴川結婚,並不是來當豪門太太的,聽說豪門太太都挺閒的,但我閒不下來,與其聊一些有的沒的,還不如親手下廚熬個雞湯給老公補補身體,徐阿姨你覺得呢?”
“嫂子,你明知道我爸沒了,怎麼忍心說出這種話呢……”弱弱的聲音從徐夢蘭身邊傳來。
沈時安!
鹿鳴川的小青梅,或者說,小綠茶。
“我隻是在回答徐阿姨的問題,”白恩月不慣著這個千金小姐,也聊不到一塊:“徐阿姨,你上門總不至於挑彆家兒媳的毛病吧,如果想找公公聊事情,他在書房,需要我帶你過去麼?”
這話很明顯是不想搭理她們了,她們對於鹿家這座彆墅比白恩月熟悉得多,哪裡來需要白恩月領著去書房,但徐夢蘭居然沒什麼猶豫就點頭:“那就麻煩你了。”
“……”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白恩月也沒心情對她們耗費唇舌,隻好說了一聲請。
沈時安俏生生地站著,乖乖的說:“媽,你跟鹿伯伯聊,我等你。”
徐夢蘭撫了撫沈時安的肩膀,眼神意味深長,但沒說什麼,上了樓。
白恩月在前領著徐夢蘭往書房方向走,鹿家的彆墅有五百多平,二樓除了一家人的臥室,還有客房、健身房、書房、收藏室、室內影院、戶外泳池、小花園等各種房間和設施。
來到書房前,白恩月再次敲響公公鹿忠顯的書房門。
“爸,我是恩月,徐阿姨來了。”
“請進。”鹿忠顯的聲音已經聽不出任何情緒。
白恩月推開門,等徐夢蘭進屋後,她關上門,寒暄的話開始模糊。
停留了幾秒後,白恩月轉身往回走,路過樓下客廳,看到李嬸還在,沈時安卻沒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