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湖酒樓頂層的水晶廳燈火通明,香檳塔疊得比人還高,小提琴手在角落拉出歡快的曲調。
鹿鳴川一身墨藍西裝,領口彆著慧瞳的神經元胸針,舉杯站在主位。
鹿父並沒有選擇來參加這場慶功宴,在揭牌儀式結束之後,他就悄悄隱身。
既然他決定將慧瞳交給鹿鳴川來打理,那他自然也不會多做乾涉——在非必要的情況下。
看著主位上的鹿鳴川,在場的年輕女性來賓,儘管知道他已經英年早婚,但還是沒有刻意去隱瞞眼底的讚賞和愛慕的神情。
用她們的內心想法來說,“鹿家的主人永遠會姓鹿,但是鹿家的女主人不一定一直姓白。”
在她們那炙熱的眼光中,充斥著無法言說的野心。
鹿鳴川舉起酒杯,瀟灑自如。
“感謝各位的到來。”
“今晚隻談儘興——因為明天開始,我們要把‘儘興’兩個字寫進ai的曆史。”
台下哄笑,掌聲掀翻屋頂。
沈時安來得最晚。
她穿一條猩紅高開叉禮服,像把刀劃進人群,徑直走向香檳塔。
水晶杯倒映出她微微扭曲的笑:“嫂子,大喜的日子,怎麼不請祁總來熱鬨熱鬨?畢竟——”
她故意拖長尾音,掃了白恩月一眼,“慧瞳的ogo,說不定是人家祁總親手給你的靈感。”
白恩月今晚換了霧金魚尾裙,燈光一打,整個人像攏在柔霧裡。
她沒立刻接話,隻是沉默著大量著沈時安。
“時安,你今晚很美。”
“但希望今晚從你口中說出的話,能和你的美貌相稱。”
“無論如何,你現在是鳴川的秘書,你得為自己的言行負責。”
沈時安“嘖”了一聲,從侍者托盤上端過一杯龍舌蘭,辛辣的酒氣衝得她眼尾發紅。
“這是威脅嗎?”她踩著細高跟繞到白恩月身側,聲音壓得極低,“彆忘了,在慧瞳你隻是一個研發人員而已,在鳴川哥身邊的人可是我。”
“你以為鳴川哥會為了你的三言兩語,將我開除不成?”
沈時安掛上一抹冷笑:“嫂子未免太自信了些。”
白恩月輕輕晃了晃手裡的香檳,氣泡浮起又碎裂。
“威脅?”她側頭,眼尾彎出一個極淺的弧度,“你若不在意,怎麼會成為威脅呢?”
“時安,我真是不懂你為何總是三番五次為難我呢?”
“難不成你有受虐傾向?”
沈時安的笑還掛在嘴角,卻掩不住眼底那層狼狽。
她沒想到自己剛被白恩月一句話噎回去,竟還有人替她出頭——“時安,彆跟她一般見識。”
聲音不大,卻帶著刻意的親昵。
周向南端著一杯沒動過的香檳,從陰影裡晃出來。
白恩月甚至不記得邀請函上有他的名字。
大概猜到是蹭了他哥的麵子才混進內場。
沈時安原本對周向南十分疏離,但此刻卻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立刻往他身邊靠了半步:“向南,你來得正好——”